每个女人都要买两个丈夫。
规定如此。
用她们的第一颗ru牙与最后换下的牙,买回他们。
苏梅不大想去。
她昨儿才与人约好了呢,报春花开的时候,那俊美的商人就带着一筐红宝石来送她,他们就快快活活地玩一个月;到紫罗兰的时候呢,清秀温柔的音乐家情人就从曼丽国不远万里赶来,哄他走倒是要费些事,不过也不麻烦;勿忘我盛开,她的美丽的Jing灵朋友就来找她玩耍;当鼻子能闻到郁金香的气味呢,与她最契合的兽人床伴也就乖乖地躺在了她的软床上……一年十二个月,她月月有安排,她才不想去买丈夫呢,她打算一直保存着那两颗牙。
“可是你答应了他。”阿妈递牙。
她不情不愿地接过那两颗由幼年的她换下而保存至今的牙:“我只是看他好看……不小心才点了头。”
“如果你又让他白白在市集空待一天,你猜他会怎么对你?吃酸的还没吃够?”
她拔腿就跑:“去了去了!”
市集是被买的丈夫呆着的地方,有与心爱女子约定好了的,就举着写着爱人名字的牌站在市集中央,没与人有约定但又想有妻子的呢就空手呆在市集边缘。
反正在这座城里走进婚姻就这么个流程,不想要婚姻也没人管你,无论男女。
苏梅本来也不想要走进婚姻,谁叫她自己答应了又叫阿妈知道了呢。她去年虽然没信守承诺……但在事情败露前只有她与他知道。这回他学聪明了,早早就把约定的事告诉阿妈,苏梅也就……不好不去。
说她不喜欢他那当然也不是,他人长得好看,做东西也好吃,还愿意为她留在欲燃城——她这个人就是比较恋家啦。
她还是喜欢他的。她原本想的是把他安排进她的十二月计划里,但他执意要插足她的所有月份,两人拉扯了好几个年头,她一不小心就把头又点下去了。
“没办法,不能像上次一样反悔了啊。”她笑了笑,抛着装牙的匣子一眼就见到了他。他正冲她兴奋招手,大声呼喊她的名。她在姐妹们的鼓掌声里跑了过去。
“呐。”她把一颗牙捏在拳头里递给他。
他先没有看,用掌心包着她的拳头,注视着她,炯炯有神:“这是第一颗牙还是最后一颗牙?”
她逗他:“那有什么重要的?”
“当然重要了!这关乎我是大丈夫还是小夫郎,一大一小,你说重不重要?”
“反正都是我的丈夫——”她张开手给他看,是ru牙:“所以不重要。”
他欢欢喜喜地把ru牙收进他专门新买的空间戒指里,就是挑的不大的空间,好叫他一把意识探进去就碰到那颗牙。这枚空间戒指被他串上绳线挂在脖子上,戒指贴着心口安放。他紧紧握住她的手。
“不管你怎么说,我已经知道了我对你很重要了。”他忍不住捏捏她的脸:“走!陪你去买小夫郎。除了我你没和人约好吧。”
他说着就要牵着她往市集边缘走。
她没有被拉动。
他们同时听到那声呼喊:“苏梅。”
他立马质问:“怎么回事?”
方才呼喊她的人微笑着出现在她的面前,他先同她笑了笑,而后对死抓着她手不放的洛尔警示:“你握疼她了。”
洛尔立马松了力道,但没放开。
他当然不会放开。
“我以为你只约了我在市集。我以为你是真的答应了我。不会你今年没有爽我约是因为他吧?拜托告诉我不是这样。”洛尔只看着苏梅,他的手心都是汗。
苏梅:“当然是答应了你才来的!”
洛尔一下就被顺毛哄好了,他低头用自己的头蹭她的头,弯腰用他的脸颊贴贴她的脸颊,哼哼唧唧与她撒了好长一会儿娇。她晕晕乎乎由着他,想他真好看。
另一人始终微笑着看着他们。
她无端感到心虚,如果要她自己找原因的话,那就是她当年是以自己绝不想步入婚姻的理由哄的这人甘心屈居于她的十二月中的四月,她的郁金香情人,她的最合心的床伴——床伴本人长得很端庄,但只要到了床上,她让他怎么sao他就怎么sao……
所以她说两人最契合呢。
她理不直气不壮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托人及时告诉我你的消息。”床伴坦然承认,“而且我从来没有离远。”
苏梅……苏梅还能怎么办呢?
她递去了她的另一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