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这么久。”他看着亚当,“我周围的空气,对雄虫来说都是致命的。”
“可能,命运夺走一样东西,就总会补偿点什么。”亚当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对雌虫的念力挺迟钝的。”
“你可不仅仅是迟钝。”弑君者依然盯着他,眼神有些锐利。
亚当装傻地反问:“你是在说我笨吗?”
弑君者看了他几秒,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有点意思。”
他对于亚当无惧念力压迫这一点,似乎并不那么惊异。这同时意味着,他对于交配这件事,也没有那么焦灼和迫切。
现在亚当真的希望弑君者能够放自己走了。他忽然意识到,弑君者在斗兽场上那种闲庭信步的散漫姿态,或许不单单是保存体力的策略,更可能是他的真正心态。
杀戮对他来说,已经是件无关紧要,随手为之的事情。当杀戮的总量达到一定程度,生命在他眼里也就不算是生命,这比那些酷嗜残忍暴力的变态杀手更可怕,完全已经站在了更高的角度来看待生命。对他来说,杀死一个同类,和杀死一只蚂蚁都没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杀手是无法预料的,杀与不杀只在他一念之间,而这个念头的产生与寂灭都毫无预兆,甚至不会激起他心里一点波动。
可偏偏弑君者反倒不放他走了,他翻身下床,向着浴池走去。亚当默默注视着,他同样有着无可挑剔的背影,肩背的比例如此协调,脊背的肌肉那么完美,就连不够挺直的姿态都那么适合他。他修长健壮的双腿迈入了水池之中,整个身体都没入了浅黄色的水波,然后竖起两根手指,背对着亚当轻轻勾了勾。
“会按摩吗?”他说出的是问句,而这无疑就是命令了。
亚当跪坐在浴池边的台阶上,双手放在了弑君者的肩膀。这双肩膀像他想的那样,厚实,坚硬,却又很有弹性,哪怕他一直没有放松锻炼,他的双手也几乎很难撼动这厚如山峰的肩膀。弑君者一直没有说话,静静地享受着。
冰冷的台阶跪的亚当膝盖生疼,而捏肩也让他的手腕开始酸痛,这种伺候人的活儿让亚当越来越没法忍受了,可弑君者却始终闭目沉思,不发一言。
亚当的视线顺着弑君者左边锁骨的伤疤往下看去,那缓缓隆起浸入水中的胸肌形状完美,宽阔结实,这是个多么适合顺手摸下去,开始暧昧勾引的姿势和角度啊,那也是亚当最擅长的事情,可他偏偏不敢。
“洗头。”弑君者再度从水中抬起了手臂,指了指旁边。
亚当勉强站起酸涩的双膝,用力搓了搓膝盖,过去拿起了篮子。里面放着洗浴用的物品,他打开洗发的那瓶,闻到了淡淡的香气。这香气清淡而微苦,但又说不出的好闻,哪怕没什么研究,亚当也知道这绝对是好东西。
弑君者向后仰头,闭目等待着,这个姿势显然是惯于享受这样的服务才养成的。亚当用银钵盛起水流,倾倒在他的头发上,将他的头发纷纷向后捋去,露出光洁的额头。接着倒出清水般的洗发液,开始揉搓弑君者的头发。
他很快发现,原来弑君者竟然有一头漂亮的金发,而不是一开始以为的金褐色,藏匿在发丝中的触角也因为放松露了出来,亚当的手微微一顿,弑君者竟然是蝗族?
弑君者睁开了眼睛,倒着看向他。
“对不起。”亚当低声道歉,继续揉搓着弑君者的头发。将洗发液冲掉之后,亚当又为他洗了一遍,洗发洗两遍这点服务业的常识他还是懂的。洗净之后,亚当用毛巾把弑君者的头发擦干,这头漂亮的金发又恢复了耀眼的光泽。
这让亚当真的感到很奇怪,弑君者明显是很熟稔这种服侍,可偏偏他的头发却又好像很久没有洗过。他觉得弑君者也绝不是邋遢的类型,可他偏偏又忍受着这样的邋遢。
“谢谢你,很舒服。”弑君者撑起身来,随手拨了拨自己的头发,“你可以回去了,有什么想要的,告诉癞皮狗。”
亚当迟疑了一下,看向水池:“我能在您这儿洗个澡吗?”
这是他最后的尝试。
弑君者微微扬起下巴,他的表情总是处变不惊,好像专门训练过表情管控一样,这个下巴的角度就已经是他表达惊讶的最大动作了。
“请便。”弑君者温和甚至有几分优雅地说道。
亚当脱掉身上的衣服,赤裸着身体,翘着自己的尾勾,迈入了水池之中。无论这最后的尝试有没有用,至少自己能好好洗个澡。这浅黄色的池水能够愈合肌肉的暗伤,比他在餐馆用什么药物饮食都要好,这就算回本了。
他坐在水池里,撩起水波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偷偷瞄了瞄弑君者。弑君者坦荡地看着他,那双眼睛总是那么淡漠平静,但亚当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丝丝的欣赏。
亚当干脆站起身来,向着弑君者走去。那一瞬间,弑君者的目光发亮,却又让亚当感到莫名的危险,他半途侧身探手,拿起了刚才的篮子,又回到了水池边缘。
弑君者始终注视着他的动作,不发一言。
亚当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