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我希望我不曾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也许时间是一种解药,也是我现在所服下的毒药。——《九道》
玉色琉璃的香沉沉浮浮,几许冷清,几许寂寥。无从可知的是那寝殿之内抵足而眠,纠缠于一体的两人,华宫帐顶,一片荒无。
梨花宫木的床榻之上,乌丝网罗交织,雪白的褒衣下是久不见阳光的苍白肌肤,锦绸缎被,相拥的两具躯体,渐渐苏醒的名为理智的东西,一切亦如从前,从前那段记忆深处的日子。
穆泠轻叹,无声的摊开了自己的手掌,虚推开那窝在自己怀中猫儿一样的男子,无奈冰蓝的眼细细描绘着沉睡中那人的模样,低低的笑出声来。
“离渊,还睡吗?”
话落之际,华衣帐上细密而长的睫羽颤颤开来,露出了那双早已苏醒的温凉黑眸,而那匿在Yin影中的不仅仅是被遗忘的记忆,更是那些不被言说的禁忌爱恋。
诧异随那人的动作一闪而逝,穆渊疑惑的歪了歪头,看着穆泠行云流水般顺畅的举措,问。
“什么时候发现的?”
穆泠顿了顿,一边穿上崭新的外袍,一边语气淡淡的说道,“习惯。”另一手却又将长发从里衣内撩了出来。
哎?什么时候开始,睡觉也可以睡到里面去了。
冰蓝的眼睛目露出困惑般的神色,心底却又想着要不要把头发剪了,是剪了好呢?还是剪了它好些呢?还是剪了呢?!
“……还睡?!”
“……不,不了。”穆渊僵了僵,张了张嘴。
“哦,那就起来吧,他们也应该差不多了。”
“嗯……”
穆渊应了声,在穆泠看不见的角落里,笑得越发的妖孽了。
呐呐,穆泠,我给过你机会了哦,是你自己说的,会一辈子陪着我一个人的话,要负责哦。
唇角的笑愈加迷离,黑眸之中溢满的是名为枷锁的入骨爱意,浓重的亦或是绝对霸道的占有,无从找寻的缘由不知何起,情深不寿而过刚易折了的慧极必伤着。
“温雪!”
穆渊唤,无意于自己侧卧着从而滑落肩头的领口,浅淡凉薄的黑眸里深藏着些不知名的情绪,淡粉的唇微微翘起一番冰冷的弧度。
“跟着他,从你出这道门开始,以后亦是如此。当然,如有必要告诉我你的一切行踪,包括事无巨细,帮我看着他的一切动向,可懂?”
光影里隐匿的少女,或许可以称之为少女的女人,自发的揭开了她的伪装。
一张普通的勉强算得上清秀耐看的脸,亦有着江南水乡的韵味,秀丽如画的眉眼,水墨般晕染的柔和轮廓。
那一双眼又是何其的相似,就真的只是巧合吗?!
她轻声说道:“如此?”太简单了啊,于你而言。
百年前,是谁火烧了无盐,那漫天的赤色焚尽了一切,红莲业火摇曳着的岛屿,落日余辉染红了半边天际,绯色的霞光里糅合着些什么,谁知道呢。
穆渊轻扯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秀丽少女,“对哟~”
温雪,亦或是穆风手下那个名为风隐的女孩,旧日的一念造就了如今那个人的平凡。生或死,善或孽,即来之,择安之。
转手迁徙,如礼物,如玩物,记忆里的那个人,是谁呢。
谁也不知道,于我来说,无盐的那一场大火,却是我的救赎。同样的那一场火,却又燃尽了我的整个记忆。记忆深处的我与黑暗之中的我,更能让人铭记的是哪一个?!
我,风隐,一颗棋子,一颗埋藏在当朝帝皇与逍遥王之间的棋子。我自愿的,我甘愿的为那个人所孝命。无所谓什么,就这么简单而已,没什么理由的,为了自由。
温雪顿了顿,简单粗暴的看了眼床榻之上的那人,简洁的吐露两个字来,“遵命!”
花楼夜枭,那么花楼之主又是谁……水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