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珵还纳闷这是什么刚烈的自毁cao作,便见被那一鞭砸过的地上,第二根石柱鬼魅一般升起。
这他妈变态的装置果然是沈息的风格。
而随着一排排暗箭有感应般疯狂扫向二人,聂珵吓得赶紧提气抓紧秦匪风,秦匪风却注意到聂珵额间细密的汗珠,动作一顿,并未再动用真气,而是情急下捡起之前被震碎的半截藤鞭堪堪阻挡。
“你快些使用真气,”聂珵自然看出秦匪风眼下的吃力,催促他道,“我能挺住。”
秦匪风皱眉,闷不吭声地拒绝他,他发热未愈,刚才已经是强弩之末,再继续透支下去根本承受不住。
聂珵见秦匪风宁愿以身替自己挡去暗箭也不愿再动用真气,被他气得一股火蹿上了头,就在又一排暗箭射过来时,猛地从秦匪风臂中抽身,强行使出囫囵记下的几个厉害招式。
这般不要命的打法虽是确有几分凑效,但聂珵到底还不能娴熟掌控,反而浪费更多的真气,逼退那一排暗箭的同时一口殷红的血也跟着喷出来。
“聂珵!”
秦匪风一把拽回他,却在对上他那双满是倔强坚定的双眸后终于妥协。
“其实,还有一种方式可以……转嫁真气,”秦匪风抱着他犹豫道,“能让你少废些力气。”
聂珵虚弱骂他:“那你他妈不早说——唔!”
被吻住的一刹那聂珵以为秦匪风这是要破釜沉舟死之前先爽一把?而紧接着他便发现,体内真气当真不费吹灰之力便涌向秦匪风。
这——这么好的办法他从来不用!?
秦匪风看到聂珵眼底明显的埋怨之色,却以为他在怪自己以这种方式吸取他的真气,垂眼不再看他,更无心去管众派此起彼伏的不耻谩骂。
少顷,秦匪风拥着几乎脱力的聂珵从天而降,大招过后,那石柱已然再吐不出半只暗箭。
聂珵这次强打起Jing神,专门盯紧下一根石柱所在之处,凝神避免它被莫名触发,让他们又尤为被动。
可惜,还不待他们多缓口气,第三根石柱就那么在毫无外力影响的情况下,无声地,缓缓升高了。
聂珵眼睛直勾勾瞪着它,一脸我没撸你啊你咋就站起来了!对我骂得就是你!你好像秦匪风的鸡儿啊说硬就硬!
我心悦你
聂珵瞪着瞪着,突然觉察出不对了,赶紧一把捂住口鼻,又转头仓皇警告秦匪风:“快退回去!”
原是仔细看那石柱上,竟有无数几乎看不到的孔洞,虽然半晌都不见任何东西出来,但也绝不会平白无故有此设计,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什么无色无味的气体,正从里面向外渗出。
果然,聂珵眼前微微一阵眩晕,兴许是方才不小心吸入的缘故,好在他发现及时,那一阵不适感很快又过去。而看情形这毒气应在一定范围内有效,他们退回到第一根石柱附近身体便不再有任何异样。
可现下该怎么办?难不成还是要坐以待毙?
“孽障!且让我苍雪门宋翌来教教你何为廉耻!”
聂珵正迟疑间,骤然听到一声浑厚的怒斥,破风的刀锋长驱直入,竟是先前那身着青衫的中年男子矫健绝lun地挥刀劈向聂尘光。
聂尘光此时早以一人之力对战多场,原本如玉无暇的面容沾染飞溅的血珠,眼底少许疲意,却满是决绝。只见他纵身举剑隔挡,两股强大的真气交汇相抗,顷刻间几丈之内均被游走的气刃笼罩,发出阵阵嗡鸣。
聂珵心中惶然,想不到苍雪门也参与在其中,他更曾听说过掌门宋翌这号人物,刀法出神入化不说,尤其真气段位与沈息不相上下。
以聂尘光的身手与寒一粟尚可一搏,但若是换了这掌门,怕是他坚持不了太久,更何况他纵使再实力超群,总归架不住众派的车轮战法。
而沈息和贺江隐估摸着也快要赶过来,他再不想办法出去,连聂尘光也要折在这里。
“聂珵。”
思绪飞速转动着,聂珵还未想出对策,却听秦匪风忽然开口:“我有办法。”
聂珵惊讶地看向他,便听秦匪风有条不紊道:“我知道这种毒气,不会致命,只会在吸入一定程度时致人昏厥。”
“按我们现在和它的距离来看,到了第五根石柱范围内,我们同样不会再被它影响,所以待会如果能趁吸入过多毒气前,尽快解决第四根石柱,那么倒可有几分胜算。”
“你敢试试吗?”
聂珵闻言微微诧异,这办法虽说有风险,不过仔细想一想,似乎可以一试。
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