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珵看着他不知何时低头陷入沉默,心下微动,恍惚间竟分不清他现在是傻了的还是没傻的。
却见秦匪风被他唤了片刻才慢慢抬头,失神地看了看他,视线往下,又直勾勾落在他腰间。
“我没用。”半天,他嗫嗫道。
聂珵愣住。
他说啥呐?
秦匪风还是不看他:“聂珵那么痛,我……不能帮聂珵。”
“……”
“我、我傻。”
聂珵明白了,他是因为之前看见贺江隐替自己取出那箭头,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内心觉得好笑,聂珵却也有几分悸动。
他的傻子是不是吃醋了?太可爱了吧!
“我以后,也要像他,像他那般。”
却听他磕磕巴巴继续说着,抬起头,目光炯炯地投向贺江隐。
“……像他啥?”聂珵忍不住拍一下秦匪风的头,“他还揍过我呐,你敢学他?”
秦匪风慌乱摆手:“不,不,保护聂珵。”
“不用,”聂珵见他神色越发认真,微微头疼了,“你不保护我,就是对我最大的保护。”
“……”秦匪风闻言皱眉想了想,失落低头,却又倔强道,“我要,变强。”
然后在聂珵还在思考如何在不打击他自尊心的前提下说服他不要作妖,秦匪风竟已经闪身,哒哒跑到贺江隐面前。
贺江隐正一脸肃穆与沈息对峙,冷不丁见这傻子冲过来,眉毛一挑,估计是想起上一次被吐口水的Yin影,挺拔的身形微颤,差点要往后退两步。
结果就见秦匪风扑通往地上一跪,哐哐哐磕了三个响头。
“教我!保护娘子!做牛做马!”
“……”聂珵捂住眼睛。
一定是自己伤势太重出现了幻觉。
他耳聪目明高瞻远瞩,不可能爱上这么一个。
而气氛骤然安静——安静了半晌,才听贺江隐无法置信道:“你说什么?”
“他做噩梦尥蹶子,”聂珵一把拽回秦匪风,干笑两声,“说胡话呢,您继续。”
说完,聂珵捏着秦匪风的嘴给他强行扯走。
往地上一摔,怒目而视。
且不说你这上坟般的拜法是几个意思,你要给谁做牛做马!?
你有了我这么貌美如花的娘子,竟开始要搞起事业了!?
你先专心搞我不行吗!!!
完了,有点爽
聂珵指了秦匪风半天,手直抖,却除了内心暴躁,愣是没骂出一句话来。
因为这傻子说到底,也是单纯地想保护他。
而秦匪风跌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快戳到自己脸上的手指头,虽然没太整明白聂珵为啥又生气了,但仍小心翼翼地抬手,也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给他勾住。
“说好了……是我娘子,拉钩,不能变。”只见他认真道,末了可能觉得不够硬气,又透着几分威胁补充一句,“谁变谁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