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五、主意(上)
“禀诚王,在下等自府中清扫书房的下仆怀中搜出几张画卷。”
姬庄漫不经心嗯了一声,眼神直直还盯着场中舞者的眼睛上,等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回过神似的皱眉:“此等小事,有何可禀?”
侍卫迟疑了一下,压低了些许声音:“回禀诚王,那几张画卷,似是殿下您所弃之作。”
这下姬庄没法淡定了,一拍几案站了起来,甩袖就往外走。
这胆大包天的下人被侍卫们押跪在书房的院子当中,姬庄经过时一脚踹得这下仆重重摔在地上,也不知额头还是哪里撞到青石地板,发出沉闷却清晰的一声砰响。
廊下有侍卫捧着皱乱的画纸,赶紧迎上递给姬庄。
画卷有两张,姬庄背过侍卫展开来,皱得不成样子的画纸上,绘的皆是人物,目含星子,鼻若悬胆,端的雌雄莫辩美貌非常,只是脸部轮廓与身形并未完全画出,有一两处笔墨似乎因为主人的分神而重了些许,坏了神韵,仔细端看了,若武帝等在,一眼便能看出,这七分相熟的面容,不是姬苏又是哪个?
姬庄手攥得纸都要破了,胸腔里狂跳不止,低垂的眼角带上了十分厉色与杀意。
“拖下去,毙了!”
那下仆顿时扑在地上疯狂磕头求饶,嘴里不住道:“诚王开恩,饶奴一回!奴只见画中之人与奴曾遇之人极似,才一时蠢钝动了窃心!求诚王开恩、求诚王开恩!”
他格外用力,额头两下就磕出了鲜血,有侍卫上前左右扣住下仆手臂往外拖行,姬庄抬手,制止了侍卫动作。
他慢步踱到这下仆面前,扣着人巴巴使下仆头往后仰起看向自己,冷声问:“汝见过画中人?”
下仆浑身哆嗦着,以为得到一线生机,拼命的点头,不敢有所隐瞒般回道:“见过!见过!”
姬庄示意他细说,这下仆忙将路遇之事细细道出。
听着听着,姬庄便明白这下仆乃是自己院中洒扫之人,因着代自己关系要好的兄弟的工,帮忙出府采买食材,在大街上恰好遇到有轻甲侍卫拱护的马车驰过,车窗帘被风吹掀开半片,正巧下仆眼光看过去,便见到车内一位美到无与lun比的少年眼微张似乎依靠着半睡半醒。
下仆呼吸都窒了,直等马车离开许久都回不了神,浑浑噩噩回到府里后,思想总叫那一眼所见的美人占据,本来以为永无再见之日,哪晓得几日前偷偷拾取诚王丢弃的纸张时发现诚王所画之人竟是他日思夜想的美人,这下仆欣喜若狂,心生贼胆偷藏了一张。
起先还怕诚王发现少了画作,但过了两日并不见诚王派人寻找,但胆大起来,今日趁诚王不在翻看废纸,发现画的是其他角度展现的美人图画,便再起了贼心,哪晓得有侍卫听到动静似乎不对,推门进来视查,正好看到他慌张神色,此事便这般被暴露出来。
姬庄问下仆,遇见美人是什么时候,下仆不敢有瞒,说出日期,姬庄一听便心里有了底:正是父皇与太子离京之日。
他黑着脸,让人将这下仆押进牢里压后发落,自己甩袖进了书房,吉祥跟在他身后,不防姬庄猛的关上门,吉祥鼻尖差点就要撞个正着,吓了一大跳,四下一看,甩拍两下袖子,板正脸往门口站好了。
书房内,姬庄自摆放的一堆画卷里提起一卷画,又转动一下,墙上的书架便转动起来,露出后头一个并不大的密室来,等姬庄走进去,这书架又无声恢复了原样。
姬庄站在密室里,眼神痴迷的看着满室挂贴的画作,画上或正面或仰面或侧面,又或仰或俯或背影都是同一个人,那眉目风情只一眼便美得叫人不敢粗声呼吸,恐惊了画中天人。
姬庄痴痴的看了许久,又小心挑中一副举杯邀饮的弟弟嘴角微带笑意的画像,手指反复轻柔痴绵的沿着线条勾勒姬苏眉眼轮廓,良久,才像怕惊动他似的极轻的长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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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惹得老太太生气,自己也又是生气又是后悔,勉强码小半章,今天就这么混更一下吧,完整章明天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