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燃着火炉,噼里啪啦烧着,整个屋子暖烘烘的,炽热又明亮,和屋外皑皑白雪形成鲜明的对比。
说是山庄,其实是一片大山层层叠叠,稀稀疏疏立起一栋栋木屋,每栋之间间隔大,银装素裹,一眼望去皆是纯白。
寂静的世界里传来小声地啜泣,宫雀看到手臂上的针孔,那是他上山时因为乘坐直升飞机强烈反抗,直至一针镇静剂让他安稳了下来。
他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念头,犹如被来回强迫观看了一场恐怖的电影,糟糕的情绪像水沟里的淤泥积压在心口,肮脏又恶臭,忍不住发抖小声哭泣。
温先生搂着他,捧着一本书,烛火燃烧自己绽放出来的昏黄光影打在他脸上,又因为挺拔的鼻梁在侧脸上洒下一层Yin影。
佣人在火炉上支起一口锅后稍稍退去,温先生温声开口念道,
“
我当然爱你,
没有让你感受到,
是我的不对。
”
温先生好像是在念着书,又好像是借书在表达,一句一句,声音悦耳像上好的大提琴,慢慢抚平了宫雀的躁动。
他等温先生念完这句话,攥着温先生衣领坐直身体,看着他,小声呢喃,“我不知道我害怕就是突如其来没有理由的害怕,真的很怕,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那种情绪。”
之前总是处在同一个环境下,没有接触外界,自然而然就选择性忽略和遗忘。
他眼里带着泪花,黑瞳下是浓稠得化不开的不安。
温先生把他抱起来,指着书本的一段话,抓着宫雀的手,一边滑动指着段落,一边念到,
“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小男孩,就像其他成千上万个小男孩一样。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
对你来说,我也只是一只狐狸,和其他成千上万的狐狸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如果你驯养了我,我们就会彼此需要。
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世界里独一无二的了;
我对你来说,也是你的世界里的唯一了。”
温先生顿了顿,合上书,掰过宫雀的脸,浅灰色的眸子跳动着燃烧着的火焰和倒映出宫雀的面孔,“我们会彼此需要,你是我世界的独一无二。”
谈判桌上大杀四方的人并不擅长表达自己的内心情感,温先生总是会习惯性将情绪掩盖深埋,但是他在慢慢学着改变,通过最直观的语言,一下一下敲打安抚着。
火炉上锅内的东西咕噜咕噜沸腾起来,冒出来的泡泡破碎发出安宁的声音,一种名为日常的气息慢慢蔓延,形成最为熟悉家的味道。
宫雀把头枕在他肩膀上,攥紧衣角的手慢慢放开,褪去尖锐的防御,蜷缩身子几乎埋在他怀里,“那恳请您驯养我。”
像是一滴水溅进沸腾油锅里的翻滚,蓦地燥热了起来。
温先生扣住他的后脑勺吻了下去,先是细细密密地舔弄,宫雀伸出舌尖与他纠缠,却被温先生含住舌尖吸吮,宛如要把那块软rou都吞了下去。,
舌头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神经,平时连细丝都能感受到,更何况这样被包裹着舔弄,一瞬间宫雀手脚都软了,吞咽不了的唾ye顺着下巴滴落。
噼里啪啦的炉火烧得更旺,缱绻缠绵像青丝纠缠,除非断发难以分开。
缺氧窒息让宫雀脑内放空,血ye从心脏迸发涌向四肢百骸,酥麻感窜上心头,他哼唧了两声终于被放开,扯下了脖子上那条丝绒带,还带着哭腔的嗓音软襦甜腻,忍不住打了个哭嗝,拉扯着丝绒带吧嗒打在温先生身上,“温坏主人,我想换那个!”
温先生明明是浅灰的瞳色蕴含着风暴,他手腕转了两圈将那半截丝带缠绕在手指上,低头沿着脖颈上的那条疤痕亲吻,疤痕已经变浅,形成一条淡色的痕迹。
舌头在敏感的脖颈上舔弄,全身上下最柔软的器官细细密密温柔滑过,shi漉漉的触感,宫雀觉得自己脑海里炸出了绚烂的白光。
温先生激得宫雀都轻轻颤抖,甚至能感受到腿上的shi意,才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镂空雕刻的花纹皮革,为他扣上圆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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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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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五日,是宫雀醒来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