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的帐幔层层叠叠都放了下来,夜晚的烛火摇曳,将跪拜在女皇脚下的身影在纱帐上投出隐约摇晃的影子。
女皇的手向男子下颌摸过去,黄金护甲上镶嵌着各色的宝石——女皇没有用什么力气,护甲尖尖就挑起了男子的下巴。
他看着她。
“你怨我。”女皇坐在软榻上,声音软软的,听起来没什么情绪。
旁边的侍女打着扇子,微风略过女皇坦露在衫裙之外的白嫩肌肤上,将一阵香风送到男子眼前。
“臣不敢。”男子垂下眼眸,嘴里说着不敢,却没几分惧意。
一片安静。
只有一旁滴漏和侍女打扇的声音,慢慢悠悠地落进夜色里。
镶着珠玉的黄金护甲毫无预兆地划上男子的脸。
美人抬腕,是风景,如果这道风景和无上的权力结合在一起,更没有人敢说不美。
只是这一划,男子如玉如琢的脸上就填了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说到底,卿卿还是怨我啊。”女皇软软的声音仍是没什么语调变化,只是此时此刻,更让人感觉到美人薄情。
而刚刚行凶的金护甲搭在罗群上,滴下的新鲜血迹晕开成几分红痕,格外瞩目。
或许是痛极了,也许是倍感羞辱,男子双唇紧紧抿在一起,从伤口处流出来的血,顺着白玉的脸庞流到嘴边被抿了进去——像是绝美的嫣红唇脂,只是人仍然是一动不敢动的。
女皇另一只手并没有带护甲,指甲也未留长,圆润短圆的指甲下覆盖的是红润饱满的美人指——那一根食指轻轻点在男子抿了血的唇上。
“我待卿卿一片真心,卿卿怎么连为我守几分三从四德呢?”女皇揉开了男子抿着的嘴唇,“结党营私,为朕亲爱的弟弟开路——朕真是爱死了你这样子。”
“只是,”女皇站了起来,走到一旁拿起来了榻边放的鞭子,“朕不喜欢你的勇气。”
女皇手腕轻轻一甩,一道沉闷的鞭声就落在了男子身上,内袍宽宽罩着,竟然一时半会也看不出鞭痕。
“你怨我一个女子占了皇位,让我那好弟弟多年来的贤王名声成了笑话。”
“啪!”又一道鞭声,比刚刚更加沉闷,但是看女皇的样子,只重不轻。
“可是天下群雄并起,单单一个贤王善治,就能等来天下一统吗?”
“啪!”又一声。
男子身形被鞭子抽得摇晃。
“朕给过你机会,给过你做一个臣子的机会。”
“啪!”男子月白的内袍上终于隐隐约约透出了横横纵纵的红痕。
“但朕发现你不需要。”女皇嗤笑一声,摇摇头,“不过也不算坏事,要不然金屋藏娇朕还心有不忍。”
女皇不算太生气,信手又填了几鞭子在男子身上,然后就收了手。
一旁的侍女不知何时已经备好了热水和药膏。
女皇拿手绢沾了热水,一点一点擦掉了男子脸上了血痕,顺带还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
男子盯着女皇的动作仍然一动不肯动。
女皇扯开他身上的袍子,一具满布红痕的身体从月白的袍子中漏了出来。
女皇舔舔上嘴唇,继续处理身上的痕迹。
女皇没有在这里刻意折磨人,一炷香的时间,男子浑身的伤痕已经统统处理完了。
女皇抬头看着面前男子的眼睛——那已经是一双镶在通红面容上的泪眼了。
女皇微笑地看着那双动人的眼眸,任由眼睛的主人难受地喘气。
“小惩罚才刚刚开始哦。”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