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的行人穿梭在拥挤的老城区。前几天刚下完雨,今天依旧十分毒辣的日头,仍然蒸不干地上的水分,总是闷闷的。
一排用于出租的三层小楼,除了旅馆外,多是些小食店。像条中间弯折的老带鱼,偏偏身上满是五颜六色的广告牌,有点说不出的奇怪,却又让人看出一点生命力顽强的味道。带鱼头指着马路,过了那条路走一会儿就到了繁荣的市中心;带鱼尾垂直连着一小片五层的居民房,黄褐色的粗粝墙体上盘着一束一束的黑色电线,北面却是一片青绿的竹林。间隔的小巷子里藏着阿婆买的蚵仔煎,竟能引得游人舍下纸醉金迷的诱惑,开着导航弯弯绕绕一顿找,穿来这有些破破烂烂的巷子,只为尝上一口。
带鱼尾的最靠后一间房子,被一个女人连着三层一起买了下来,开了个诊所,可是只有一层收病人,二楼三楼谁也没上去过。不过到了晚上,三楼灯会亮,是这女人给自己留的房间吧。
约莫着下午这会儿不会再有人来,女人从桌前起身,撩开帘子进到前室,高跟鞋一下一下落在黑色拼接木地板上。走到门口,把小提示牌翻到有事外出,马上回来那一面,转身安排自己的午饭去。
阿婆,一份蚵仔煎啊,走生姜。正在门外摊位上忙着搅鸡蛋阿婆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
阿晴,还没吃饭啊。等等哦,一会儿多加你一个鸡蛋,这份马上做完。阿婆笑着对阿晴说,弯弯的眼睛周围晕起一层一层皱纹。
谢谢阿婆啊,阿婆笑起来好靓哦。我那边又做了些玫瑰丸,等下拿给你啊,保你吃了再年轻十岁。
哎呦你这丫头,又打趣我老太。我知啦,那是护心脏的药。这几年啊,你和阿霖都没少为我这个老太婆Cao心,不过以后你放心啊,我肯定好好吃药!
她还未开口,一个男孩子风一样地从店里跑出来,在门口差点趔趄了一下,又是恼怒于自己急吼吼的样子,一张脸变得十分Jing彩。
哎呦你这臭小子,慌慌张张做什么嘛!还给我摆一张臭脸。你阿晴姐来买东西,快点拿餐盒来呀!阿婆说完进店招呼要结账的客人。
她看着阿霖把她的那份打包好,伸手去接。男孩像是怕碰到她似的,递完之后急忙把手撤了回来。
她看了心里不禁嗤笑,把钱压在一旁餐巾纸盒子下,转身要走。
哎你等等!我....我有东西要给你啊。
她闻言站定,却并未回头。
一会儿,男孩提着一盒东西出来,也不顾碰不碰手了,一把塞进她怀里。
上午烤多了,吃不完。你拿去吃吧。说罢又跑进屋了。
她被他急急忙忙的一通搞得在原地愣了会儿,微微叹了口气。迈步走回去。
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啊。
把吃的放在桌上,拉起半遮光的窗帘后,她坐下,开始小口小口地吃起自己的蚵仔煎。
突然想起什么,拉开旁边的抽屉,拿起一个都磨出毛边的日历,用笔在上头圈出今天。又往旁边扫了一眼。
快了。只剩下一个周了。
吃完东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那盒蛋糕没有动。
今天自己生日,他晚上应该会来吧。
转着看了眼自己的诊所,既没什么xue位贴图、人体骨骼构造贴图,只有桌旁墙上挂着一只听诊器。桌上连副小型人体骨架都没有。一帘之隔的前厅也不过放了些常用药。过分的冷清了。实在不像个能让周边居民信服的诊所,倒是角落里一张单人床收拾的干干净净,顶上还配了可滑动的帘布,和大医院里的没什么两样。
她想了想自己的诊所以往收治病人的频率,无奈地抿了下嘴角。
今天就提前关门吧。
把前门锁上,熄了灯。往后面走去。
后院被她整改过,变成了带半透明顶的阳光房,种了些花花草草。
慢悠悠地打理着,不知不觉天快黑了。
果然,那道熟悉的车声响起,接着她的门铃被按响。
她放下手里的喷壶,起身去开门。
眼前立着的男人多日未见,此刻透着些许风尘仆仆。
她刚要开口,却被挤进身来的男人扣住手腕,圈住腰身抵到被合的门板上,倏地吻住。
唇瓣捻弄,牙齿用力地刮过,诉说着对眼前人的想念,激得她不自觉夹紧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