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回过神来,医院的救死扶伤都是有代价的,费用交慢了,轻则训斥,中则停药,重则赶出医院。
“我去吧,爸,你陪着妈。”
可是,到了收费的窗口,却现手里的钱不够。
“刷这个。”纪君阳递过一张卡。
“你没走?”千寻一心扑在温母的身上,哪曾注意到他也跟她在跑上跑下,以为他早走了。
“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谢谢,钱我过几天还给你。”是不是这就是多看他几眼的理由,自然无人知晓她的心思。
“不用,就在你的工资里扣,你既然想休息几天,那我放你一个星期的带薪假,七天后,我希望能看到温经理来向我述职。”
千寻一愣,“纪总为何非得留我一个想离开的员工。”
“老高总对你非常赏识,虽然公司卖给了我,也知道人事上会有些变动,但一直力举推荐你。”
原来只是这样,是她多想了吧,可是他话锋忽然一转,“而且,我若想留住一个人,纵使她有千般能耐,也是走不成的。”
那扬长而去的背影,让千寻忽然困惑着他留下她的动机。
这天的黄昏,千寻接到海芋的电话,“亲爱的,我终于解脱了,今晚来waittingbar陪我喝酒庆祝恢复单身,好不好?”
终究是离了婚,王子和灰姑娘的剧情落下帷幕,那幸福的结局只存在童话里,而现实总是很残忍。
残忍到千寻不敢幻想能和纪君阳再生点什么。
如今的他,高高在上,再不是当年落魄的男子。即便当年他落魄,也是背景强大的人。她和他的距离,本来就不只一点点,如今,更是遥不可及。
千寻赶到waittingbar的时候,海芋正在舞台上又唱又跳,完全一副疯女人的模样,半道上又扔下话筒*着新来的酒保,闹着要把艾维珍藏的最好的酒全都拿出来。
艾维是这家酒吧的主人,高挑的个子,白净的皮肤,像是长年不见阳光,有种孱弱阴柔的美,用时下流行的一个词来形容就是个花样美男。
此刻他正站在一旁,摇头笑看海芋胡闹。
如果说在这个城市里,海芋是她的闺中蜜友,那么,艾维就是她认识了五年的蓝颜知己。
酒保年纪不大,再加上刚入这一行,对于海芋有意无意的*和忽悠,耳朵根子都红了,窘迫地站在那里,眼巴巴地等着老板来解救。
可老板对这一切熟视无睹,悠闲地啜着他的酒。
千寻看见此状,不禁莞尔,一路赶来时的担忧终是松了口气。这女人,还是和之前一样地没心没肺。
她在电话里说的解脱,大抵是真的想通了吧,鸡肋般的爱情,不如早点丢掉。
这强悍的恢复能力还是让千寻忍不住咋舌了一翻,她用五年的时光,都没能从那个深渊里爬出来。
海芋看见她,扑啦扑啦地就抱过来,“千寻宝贝,你终于来了。”
每每被她唤作宝贝的时候,千寻全身都会泛起鸡皮疙瘩,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海芋将她的身体按坐在高脚椅上,然后朝艾维招了招手,“来,你们俩个,今晚上陪我不醉不归,庆祝我恢复单身。”
今晚的海芋眼睛有点微肿,涂了厚厚的眼影来遮掩,可是那张脸蛋,依旧是那样地无可挑剔,就是酒保,也忍不住用余光相看。
千寻不到万不得已时,一般不会喝酒,她胃不好。这些年忙碌的工作让她的饮食失去规律,坏了肠胃。
可是,今晚,她也不推辞。海芋笑得再灿烂,可心底的那道伤,哪有那么快就愈合的。
朋友,就是用来疗伤作陪的。
酒至浓时,海芋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倒靠在千寻的肩上,此时他们已经从吧台移到了沙卡座区,桌上堆满了瓶瓶罐罐。
“千寻,我净身出户了,无家可归,你可要收留我,要不然我可只能住公园长凳了。”
冷不防从她口中听到这个,千寻不免大吃一惊,却又了然,只是心疼地抱着她,“你怎么这么傻。”
虽然爱情没了,可几年的青春,换点分手费那也是应该的。
“他给我留了一栋房子一辆车,还有几百万,可是我都没要。人都没有了,我要那几个子儿做什么,他父母亲戚一直认为我是冲着他家的钱去,我就让他们看看,穷人也有穷人的志气。”
“志气又不能当饭吃。”千寻咕哝了一句,可到底没有大声说出来,换成了另一句,“你这个傻瓜。”
海芋轻轻地笑,“你不是比我更傻吗?为一个男人生了个孩子,却一直没让他知道,对我们也守口如瓶。这些年,也不见你接受别的男人,你的心里,还在想着他吧?”
艾维听到这里的时候,本来有些懒洋洋的身体,忽然往前微微倾了一下,目光流转之间落在千寻的脸上。
那张脸,带着些迷幻的色彩,看不真切。
千寻沉默了片刻,端起酒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