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连谁在定义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么定义那道裂缝的人,究竟是他还是其他人?
周弓轶又迷失在那道裂缝里,而在旁边在脱衣服的曾骞却一无所知。周弓轶在瞟到曾骞裸体的时候,悄悄赋予了他除“强奸犯”以外的另外两个标签——“圆屁股”和“大鸡鸡”。
这个想法像狠又迅速地落在猪肉皮上的免疫章,而那块毫无知觉的“猪肉”在传送带上移动,在消失之前扭过头嘱咐周弓轶道:“我去洗澡了,你别乱跑,我可不想光着屁股到处抓你。”
10.
曾骞洗澡加灌肠大概持续了半个小时。期间周弓轶不仅没跑,还拿出高考真题掐时间做完了数学的选择、填空题外加大题第一道类型题,之后他百无聊赖地趴在床上,拿着床上那两个有英文标签的瓶子反复端看,发现成分表里有不认识的生词还不忘掏出单词小本本记下来,似乎打算一回家就搬出牛津大字典挨个查清释义。
灌完肠小腿发麻的曾骞自然不知道周弓轶在这段时间里过得多高效充实,等他上身湿漉漉地踩着拖鞋出来的时候,看到桌子上摊开的习题册以后先是一愣。
松弛下来的周弓轶自然没料想到他这么快就出来,轱辘似的从床上滚下来,赤着一只脚站在床头柜前,惊慌失措地低头看自己被右脚大脚趾顶破的小洞。
“那个,要不要先去洗洗?”曾骞看着他有些泛红的脸,被胯间浴巾遮掩住的重点部位不自觉地起了反应。
周弓轶难得配合地点点头,左右手两根拇指勾住校服运动裤的松紧带向下拉。见曾骞嘴角露出莫名的笑意,他连忙困窘地拉上裤子,让方才无意中露出来的天蓝色卡通内裤重新藏了起来。
周弓轶有些忸怩地捏紧裤腰钻进洗浴间,手指触到把手的时候,犹豫一下,说:“我今天那里热热的,我想和你做那些事,但是不要强迫我,好吗?”
曾骞没想到他会正式提出自己请求,提供某种让这小男孩有安全感的保证反倒成了一种自然而然的义务。
曾骞眼神不自然地闪躲,好像周弓轶想让做爱这件事变得合理起来反而扰乱了他计划中的某种秩序。他先是发出粗声的鄂音,然后有些别扭的许诺道:“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停下。”
周弓轶这才安心钻进去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他仔仔细细擦干身体,把方才脱去折叠整齐的校服抱在怀里,眼镜上还覆着一层薄薄的蒸汽。他说:“曾骞,我洗好了。”
曾骞正翘着腿拿着他的习题册翻看,左手拿着一支铅笔在纸页上勾勾画画。他听到周弓轶第一次叫他名字,有种被蠕虫堵塞血管的古怪感觉,他扭过头,说:“你选择第十一题做错了,答案我写在旁边了。”
“谢谢。”周弓轶刚冲完热水澡,浑身的热度像是被人包在手心中的绒花。一粒水珠顺着他的湿发落在地面,溅开成微不足道的水痕。
“去身上擦干,别着凉了。”曾骞站起身,接过他怀里抱着的衣物,推着他光裸的后腰又把他重新推进淋浴间。
曾骞说出的话既关切又自然,仿佛他本人天性就是如此。
过了几秒,浴室里传出浴巾抚摸身体的轻响和吹风机发出的噪响。曾骞把那些叠好的校服放在矮柜上,接着,他的大手顺着折痕摸进去,将那条棉质内裤拿了出来,他将脸慢慢贴近,然后深深嗅着裆口的布料。然后他若无其事地将那条内裤原样放回,之后他又拆了一双一次性拖鞋摆放在洗浴间门口。
正巧开门再次出来的周弓轶看到门口摆放的拖鞋,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曾骞抬头看了看他,对于周弓轶的谢意有些意外,好像一切无微不至的举动都是他出于本能做出来的。
在周弓轶看来,眼前这个有切确身份的人却同之前那个在工具间让他陷入迷途的古怪男人判若两人。之前那只未经牵引疯狂扑咬自己的恶犬,如今披上文质彬彬、体贴绅士的人皮,化出人性躯干和四肢开始直立行走。
“现在要做吗?”曾骞解开浴巾,胯下的硬物在硬质毛发的簇拥下显得昂扬雄壮。
周弓轶羞涩地点点头,赤身裸体着爬上床,躺到了曾骞旁边。他的身体又着青年特有的微弱肌肉线条,大概由于骨架偏小,小臂和小腿看起来紧致浑圆,他的屁股很小,肉很结实。他在曾骞的注视下翻过身,他的小鸟半勃起着,粉色的龟头从包皮里探出一个畏缩的小肉眼。即使是有了欲望,他残疾的小鸟看起来也是十分萎靡的。但曾骞似乎并不在意,像是他独具能挖掘到这具残破身体上任意一处性感的慧眼。
“你刚刚为什么说你想和我做这种事?”曾骞翻身撑着手臂半压着青年半熟的身体,手指顺着青年手臂线条抚过。
周弓轶感受得到曾骞眼中淬铁般的热度,但对那直视并不畏惧。他的手滑到圆圆的肚脐,继而抚摸起残缺的阴茎,他单独的那颗睾丸很软,紧贴着他的腿根,他也用手指拨弄了两下。他说:“我昨天自己弄过,但没有把自己弄舒服。身体很难受。”
曾骞咬一下干涸的下唇,似乎这个动作只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