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会介意吧?”
“咳,自然。”崇灏心不在焉地说。
同时拼命在记忆力搜索,他不记得闻东弦跟秦修淮有什么暧昧关系。
闻东弦一直想方设法讨好秦修淮,从几百年前他们初识就如此。
但秦修淮是秦氏核心弟子,眼高于顶,慕强凌弱,根本不屑于跟闻东弦这种只会炼丹的天衍宗旁系弟子来往。
所以,他们之间看似熟悉,其实只有利益关系。
当然,这是崇灏从秦修淮的视角得出的结论,也不排除闻东弦隐藏爱慕心思的可能。
前尘往事从记忆里翻涌出来,崇灏胸口憋闷,黑沉沉的眸子盯着闻东弦好一阵才强迫自己转移到了他手里的扇子上。
“这上面竟还有迷谷树的花,能照明,佩之还能指路,不受阵法迷惑,实属难得。”
闻东弦手中的扇子发出莹莹流光,略一扇动,更是浮光溢彩,上面的山水画更像是活了一般。
微光中,他的脸颊上半明半暗,眼眸深处透着复杂的喜爱。
“水凝丹。”崇灏再次提醒道。
闻东弦将扇子仔细合好,扭动房间里一只仙鹤石雕,机扩声音一响,一扇暗门徐徐打开,里面的空间很宽敞,穹顶极高,似乎通向塔顶。
闻东弦将一丝灵力注入房间禁制,只见原本空荡荡的房间里四壁突然密密麻麻全是木格子。
每一个小格子里都放置着一把精致的纸扇,扇面都画着漂亮的墨画,有山水、街道、房屋、灵物……各不相同。
数千把扇子在穹顶射入的微光下散发着五彩流光,灵气逼人,如同天上的星辰,令人叹为观止。
这么多折扇,要收集多久才能把这些格子放满?
崇灏看得入了迷。
闻东弦从一手从虚空里抓出一把合上的扇子,对崇灏道,“用合上的这把扇子在壁上找到对应的扇面,这把合上的扇子不能碰,只能观察扇骨,这段时间我会在上面的炼丹房为你炼制水凝丹,我们比一比,是你解谜快,还是我出丹更快!”
说罢,他将合扇封入一个透明的琉璃盏,放在台面上,自己飞身几步上了穹顶的丹房,布下来几道禁制。
“你认为我七天时间都找不到正确的扇面?”崇灏仰头高声问道。
“芷容不要话说太满,这局不一定是你赢。”闻东弦摇了摇头,“你就在此处等待,若是乏了,可饮灵酒歇息,七日后,水凝丹我自会奉上!”
崇灏心里打起了鼓。
难道他露馅了?闻东弦在试探他吗?
记忆中,这个小游戏秦修淮偶尔心情好也会配合,只不过从未有如此多的扇面需要辨别。
他往往赢得很容易,这更像是闻东弦为了哄他开心而故意为之的。
需知秦修淮这个人自矜高傲,有时候求丹没有足够的灵石也不好直言相欠,闻东弦便会顺势找借口给他打折。
而崇灏本体是蛟,生于黑水之中,他的视力其实不好,有了修为以后,大多数时间都是直接用神识来“看”周围的事物。
修为越高,神识覆盖的区域越广。
但现在,面对这一屋子的扇子,他却有些束手无策了。
神识很难辨别那些几乎没有区别的扇面画。
此时,闻东弦已经祭起了炉鼎,赤焱灵火从他的指尖燃起来,直接打到了鼎的周围,他控制好灵火,便开始一样一样依照顺序将材料放入鼎中。
巨鼎缓缓燃烧,他闭着双目,盘腿浮在鼎旁。
这个时候,是不能被打扰的。
所以即便崇灏能看到对方炼制的过程,他们二人也隔了数重结界,处在完全不能交流的状态。
崇灏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记下折扇合上时每个褶皱处的特征,然后开始辨别对应那些密密麻麻的扇面画。
太慢了……
一面又一面扇子依次辨认,有的需要他来回对比很多次才能确定。
崇灏头昏脑胀,很快就没了耐心。
他从来就不喜欢这种附庸风雅的精致玩物。
于是,无聊之余,他开始观察者这间巨大的密室,发现墙上除了放置扇子的木格还有其他家具移动的痕迹,不仅如此,不同的方位上,还有一些带着机关的铜马。
不知道是不是有特殊的禁制,这些机关他一个都动不了。
桌上放着一罐酒瓮,想来是闻东弦酿的酒。
回想起方才那酒的醇厚清冽,本该闭目打坐等着闻东弦出关的崇灏,咽了咽口水,忍不住手贱拿起来,打开了瓶子上的符箓。
酒液入喉,他全身都放松下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酿造的,不但香味浓烈,而且灵气充沛,他一口接着一口根本停不下来。
崇灏也没别的爱好,单是对美酒没什么抵抗力,想来,他当初对闻东弦产生好感,很大一部分也是初识常一同喝酒。
这酒越喝越上头,而且好似根本倒不完似的,他断断续续喝了十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