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季向恒把吃的放进他手里，“你没坏到那种地步。”
他健硕，四肢有力，紧绷的肌肉有种不好惹的感觉，他的个子比张楠高一些，肩膀却宽得多。靠近的时候张楠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水味，喉结明显，脚掌很长。
最简单的就是跑步，他给自己制定了计划，除去每天例行早操，他要再跑半小时步。
庆幸球场那边没有安装监控，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他不知道，他似乎没有正视过自己的身体。
李远涛是为他出头，他不能把事闹大。
张楠没说话，李远涛给他倒了热水，小心给他擦了身体。
文理分班后，他们依旧是同班同学，班级同学变动大，不过季向恒还是老样子，不到一个月，又找到一群勾肩搭背的伙伴。
观察男性的身体有序地进行着，李远涛运动回来，他总能从他热气腾腾的身体上发现些什么。
“不是我。”他掷地有声。
季向恒这个人，其实分得清是非，他这样想。
季向恒两周后回来，他要回来参加分科考试。所有人都消停了，吴大海说季向恒被人误关在器材室，提醒各位同学要注意安全。
季向恒这个人，不仅心眼小，而且恶毒。他猜他们过来找他是季向恒的授意，或者说是季向恒对他的报复。
“他们误会你了，我确实不知道他们会对你动手。”
考试时张楠碰见了季向恒，季向恒给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笑，有点安慰，还有点歉意，第二天考试给他带了一份早餐。
他抽泣两声，李远涛翻身下床，看见他嘴角破了皮，肩膀青了一块。
半晌，张楠把吃的放进口袋，问道：“你身体没事吧。”
这是学校没有证据情况下的说辞，大家私底下都在传，季向恒的妈妈带着警察来过。
诚然，张楠不具备这些条件，他把原因归结为自己不运动。那些不运动的同学比运动的同学都要瘦小，按照人类进化史来说，运动才符合人类发展的要求，不运动，男性特征可能会受影响。
他们的生活回到正轨，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暑假里分科考试成绩出来，刨开文科成绩，他竟成了年级第三，他高兴地在床上打滚。
手掌的温度让他心里多了些温暖，同时让他想起那些人的嘲笑，他的下体真的不一样吗？
他下定决心要参与到男生运动队伍里去。
李远涛听说他要运动，强拉着他去篮球场。
为了不再生事端，他把血泪吞到肚子里，因为马上放暑假，等放了假，分科考试一结束，班级同学会被打乱，或许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你这个身高不打球浪费了。”他说。
季向恒笑着说：“差点死了，靠，那天没带手机，在器材室热晕了。”
有了补助，他的日子比高一好过一些，节省一个月，还能有点余钱去书店。
兴奋后又往上翻，毫无疑问，季向恒那三个字出现在第一列。
于是他慢慢出现在篮球场上，李远涛手把手地教他，他上手很快，一段时间后，他觉得打篮球其实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但所谓的男性特征还是没有显露出来，他的喉结依旧小小的，身上还是清新的皂香味。
李远涛瞧他半天不动，试探性问道：“你怎么了。”
季向恒忙着跟新同学社交，慢慢淡忘了两个人之前的摩擦，张楠遇见季向恒的朋友有多远就会走多远
自己的身体拍了几张，他的嘴唇咬出了血，眼泪噗噗流了出来。
他叹了一口气，李远涛提着拳头就要出门。他拦住他，说：“你找他们，是坐实事是你干的，我听说季向恒住院了。”
季向恒接着说道：“这事是他们不对，我已经骂过他们了，我给你赔罪。”
唯一的变化是他
“谁找你麻烦。”
但这次事件给他心理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他偶尔会观察在外面飞奔的男生，更多是偷看李远涛，他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他心里一惊，不过没表现出来。
他反应过来，这是季向恒的“道歉”，那几个人才不会来赔罪。
高二了，周末要补课，意味着每个月都要多一笔开销，班主任知道他家里情况，在学校里给他申请了一个私企补助，他暗喜季向恒和第二名的周济家庭没有任何困难，否则轮不到他。
班主任没变，他坐惯了后排，特意申请坐最后一排。
李远涛冷静下来，说：“就关了那么一会儿，再说他有手机，为什么不联络人。”
他没拿，季向恒说：“给你你就拿着，算他们给你的赔罪。”
“没事了就好。”他双手握住季向恒给的早餐，慢慢吐出几个字。
张楠流着泪回到宿舍，其余人都回家了，只有李远涛躺在床上发呆。他慢慢爬上床，越想越觉得委屈，平白无故遭了打，还不知道找谁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