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是有其他人告诉你的?”
看着她意有所指的神色,叶萩暗自惊讶。
自从那日溜出去险些闯祸,这些天她就如同蜗牛般没敢露头,还是说千小心万谨慎,还是走漏了风声?
来不及细想,听百里笙又道:“我就知道!上次就看你不像个守规矩的,也不像传言那般软弱。这样也好,否则多没劲啊!本公主就喜欢有些斗志的!”
她突然凑近眼神一亮,手疾眼快地一扯,那枚原本挂在叶萩脖颈上的玉玦就到了手里。
“这块玉成色不错,贴身戴着,难不成是有特殊的纪念意义?”百里笙后退几步将玉玦举在手里,挑衅地抬起眉毛。
叶萩心下一急,担心摔了这得来不易的法宝,也顾不得许多追了上去。
百里笙身手敏捷闪身躲开,笑得更加灿烂:“这么紧张!是不是上面有哪位情郎的姓名!我可要好好瞧上一瞧!你先别激动,若是我一失手,摔了可就不好啦!”说着作势将捏着的细绳松了松。
叶萩赶忙住脚:“这玉玦说普通也不普通,只是戴着有了感情,摔了也就摔了罢。”
百里笙玩味地挑起嘴角。
若是真的摔就摔了,干嘛还要来追讨?这下更不能轻易摔了,多看一分这可恶的小丫头着急也有趣的紧!
她捏着细绳晃了晃,重新将玉玦捏在手里。
玉玦照映了阳光,突然泛起微微蓝光,虽然转瞬即逝,还是能捕捉到。
百里笙自然没有放过任何破绽,就在要定睛细看时,叶萩瞅准时机迈开脚步。
然而这一步着实比想象的远得多,她整个身体直直冲向栏杆边。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触到一丝冰凉。
和玉玦同时到手的,还有某人的手腕。
见对方一冲上来就一把抓住自己,百里笙的,参的是兵部私拨甲械款项。
本就是不大不小的陈年旧事,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所有人心中明镜一般,表面上说着兵部尚书徐乾劳苦功高,私下却都留着心眼存了份力气,举着笏板蜻蜓点水。
徐乾孤立无援,憋着口气挂冠求去,临走时推了手下的侍郎娄枼。
年纪轻轻的太子蹙眉表示惋惜,却直到半个月后,这位娄侍郎也没得到擢升,倒是陆续有人上书检举他的过处。
这时候就有人趁机举荐年少有为的郭子青。
郭子青师承太傅徐益章,年少时即为太子侍读。
前朝后宫恍若两个世界。
这些消息自然没有传进叶萩的耳朵。她顾着修习无上功法,废寝忘食,以至于青鲤十三一露面,几乎扯着嗓子吼起来:
“本仙君灵气也耗了,功法和法宝也给了,难道是让你来这度假的不成?你的任务呢?”
看着她举一把匕首窜上窜下,顿时有些气闷,忽地一下飘在跟前,咬牙切齿道,“要是红线长不出来,你我都得死!”
叶萩吃了一惊:“我也就罢了,死过两次的人。怎么神仙也会死吗?”
“会!生不如死!”
青鲤十三拢袖飘起来,做了千百年的跑腿小仙官,要再升不了位阶,不是生不如死是什么?
叶萩犯了难,只得收起匕首将前些日子的经历说了一遍。
不等说完,青鲤十三眼睛一亮:“有戏!”
按照他多年从业经历,两人手都牵过了,就算成了一半!
可叶萩叹了口气:“可惜并没有什么用处,你看!”
说着挽起袖子露出手腕,玉玦中的还是光秃秃的半截胳膊,没有半个红线的影子。
青鲤十三沉思片刻,反而松了口气:“这才多久!红线怎么能操之过急呢?虽说事在人为,可感情这事讲究一个水到渠成啊!”
叶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总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美色在旁,险些被冲昏头脑,可过些日子再回想起来,疑窦丛生。
百里殊生的是好个样貌,谦和尔雅,清风明月般,可每次直视这双眸子,除了柔情万千,总还有什么东西隐在其中。
像是卷着万千的风云,赫然要冲撞而出,又像是一眼寒潭,虽然清澈,总觉深不见底。
他说他低估了马匪的实力,但又很有先见之明的赢了百里弈这个武痴,让他冒死在乱军中救了自己。
习惯了稳坐军中帐的人,会允许这样的失误吗?
叶萩犯了嘀咕,转念一想,百里弈那向来只顾持剑砍人的家伙,哪里想得出如此暗度陈仓的高明法子。
即便想得出,能让使团和羽林卫乖乖配合,也不是一个掩去身份的小卒能做到的。
可青鲤十三眼里只有红线,哪会操心这些闲事?听了这些话反而大手一挥:
“这些事情管他做什么?不过……这段时间不见,你倒是聪明了!”
“那还用说!本姑娘本就绝顶聪明!”叶萩白他一眼,挑着匕首在屋内闲逛。
不知是静下心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