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再快点……
快点……
“那哥喜欢是跟阿季做这个嘛？”
我就笑着走上去夸他亲他。
我顿了顿，措不及防和抬起头的阿季对视，他眼里没有戏虐，似乎是真的在担心我会因此生气不理他。
“……”
“那我和哥一起睡！”阿季眼底一亮，拉住我的手轻吻，他俯身过来，紧着额头又被亲了下，耳边的语气温柔：“晚安！”
我以为等待自己的新生，但却是又一轮的沉重现实，
我抽出手，掀动被子时里面窜出股淡淡的甜腥气，是那里的味道。
“一闭眼就是昨晚看到的，哥的。”
我一僵。
阿季的临时网模很顺利，店铺老板也很体恤，又或者纯粹是看阿季那张帅得难得，大幅拉动店铺销量的脸，才会在这个以电子支付为主的时代不嫌麻烦地支付现金给他。
抗拒那道躲在阴茎下面，原本应该是睾丸的地方却平白多出的不该有的细缝，那是我人生绝大多数不幸的来源，是我被叫做异类，活在街坊邻居鄙夷目光的源头。
我偏开头：“……也不是不喜欢，我只是。”
可痛苦不仅仅只有物质，精神上的空缺也日渐让我崩溃。
又一道闪电劈下时我终于割开手上的束缚，轻声推开虚掩的门，喔走到客厅，旧沙发上霖峰正熟睡着，鼾声起伏。
“怎么又转过去了哥”
人生还不到三分之一。
我的指尖触到了一片粘腻。
仅一段时间过后，我就发觉我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
我过得浑浑噩噩，吃了上顿就没下顿，那晚离开前的雄心壮志被名为现实的冷水浇透完全。
一个人，没成年，无依无靠又拖着具畸形的身体，要在上城这样的大城市谋生简直异想天开。
一想到这粘腻跟阿季有关，我便心跳如擂，喘息几近压抑不住。
太慢了…太慢了……
“好了好了我没生气。”我实在受不住他这样。
蛆虫般的生活，烂透，也糟糕透。
”
但此时那些过往像高叠起的积木，叠到一定高度，不用触碰，只是风吹便会摇摇欲坠地整个晃动起来。
阿季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冷眼看他，殷红的血珠顺着青白的手臂滴落在地板上，我不知道自己盯了多久，手中的玻璃碎片被攥紧又松开。
这五年我对上城最大的感触是，果然繁华，也果然冷酷。
阿季。
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指间被柔软的发丝填满，手感很好：“睡一会儿吧，我只是有点累。”
又打磕了，阿季的眼神太清明真挚，反而让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如何开口说，自己是因为失禁羞的，不是不喜欢他操得太猛。
“哥，”我感到腰腹被拱了两下，阿季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像撒娇的小狗：“对不起嘛，不要生气，哥——”
那是一段足以填满我过去人生所有疮痍的美好时光。
阿季每天回来总扬着眉梢，求夸似的口味跟我说自己今天又赚到钱了。
窗外雨势减小，赶在彻底雨停前，我最终什么都没做地离开了。
像是赌着口气，我逃离了那里，又独身一人来到繁华的上城。
“……我睡不着。”
我不能，也不愿，把自己的一生赔给人渣。
我才17
季鸣。
反反复复的。
成年后我找到的法。
“你闭嘴。”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阿季睡得迷迷瞪瞪，他坐起身，月光让屋子里不至于完全陷入黑暗，看着眼前的黑影，我咽了下口水，不敢回答。
昏暗中只有松环窗帘透出的月光，被子上的月光晃了几晃，我躺在阿季的臂弯闭上眼睛。
街角烂菜叶的苦，过期面包的酸，天桥下的酷热与巨寒我全都知道，全都切身体验过。
我的自慰次数寥寥，对这种事情算的上是一窍不通，我抵触自己的畸形的身体，所以总下意识的抗拒。
我快要分不清，分不清现在对我好的是这个会把挣到的钱全部塞进我帆布袋的阿季，还是那个报纸上，电视里，网络词条中远在天边，西装革履，看上去和我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际的季鸣。
某个念头在脑海中摇摇欲坠。
但即使这样我也不愿回去，那里是生不如死，于是就这样叫着牙在上城，竟然也苟活了5年。
我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像生活中阳光下的老鼠，有段时间餐厅的点单客人是我唯一的交流对象。
这个羞人的事实只是想到我就已经脸红心跳，连呼吸都不知道如何继续了，只能咬着被角，努力克制不发出声音。
法，求生欲望达到巅峰，手腕手臂划出的几道血口也全然不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