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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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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楚然:“萧老板,张家的二公子在楼下又吵着要见您,您看?”

    “不见,请他走。”萧霁川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渗人样子,只是眼底浮起一点厌烦,“请不动就轰出去。”

    被这插曲打断,萧霁川也没了调笑心思,继续翻看着桌上的文件。

    室内极静,连纸张翻动的簌簌声也吵嚷起来。

    时月的视线从桌底的那块地板转向门口那块地板,盯得久了那简洁典雅的花纹像是活了起来,张牙舞爪地要把人吞进去。

    时月心道真是看花了,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一双精致皮鞋闯入视野,时月心头一跳瞳孔紧缩,顺着修长双腿往上掠,正是江清晖那张冷清的脸。

    这次没花眼。

    时月心如擂鼓,匆匆低下头,咬了咬唇,留下一点亮晶晶的水迹。明明只离开一个星期,再看见那个人却觉得恍如隔世,也许有些东西是不能用时间来衡量的。

    放下文件,萧霁川热情道:“江二少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我以为你在等我。”江清晖仍站在门口,背着光脸上晦暗不明。

    “等你的人可不是我。”萧霁川挑眉努嘴,轻轻踢了踢脚边的人,“023,你心心念念的江先生来了,还愣着干什么。”

    时月被踢得身子一晃,睫毛颤动,没敢抬头,只硬着头皮挪动手脚往江清晖的方向爬。不过短短十几米的距离,他恍觉是跨越山海,没有比这更惊心动魄,也更令人欢喜的了。那双皮鞋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终驻留在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江先生好。”时月问完好,深深俯身将唇贴在眼前的鞋尖上,是全然臣服的姿态。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江清晖没有说话,也没有挪动,时月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敢动作,忐忑不安如绝望等待判决的囚徒,虔诚释然如供奉神明的信徒。

    江清晖:“叫主人。”

    时月眼睛亮了亮,起身欣喜道:“主人。”话音刚落,就被大力拎起来落入一个怀抱,吓得他紧紧搂住眼前人的脖子,眼里都是江清晖轮廓分明的侧脸。

    “谢了。”江清晖留下一句话,抱着怀里羽毛般的人转身离去。

    时月长大后第一次被人这么抱着,毕竟没有人会把卑贱的性奴珍宝似的搂在怀里。时月遇不到第二个江清晖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脸贴近江清晖的胸膛,隔着柔软的衣料听见了急促的心跳声,一下接着一下敲在耳边,像暗夜里熊熊烈焰中不断弹跳出的火星子,炽热滚烫,把他的脸也烧红了。

    “主人。”时月埋进江清晖怀里闷闷出声。

    “嗯。”江清晖听见了怀里人咽口水的声音,眼睛染上柔和的笑意,“萧霁川有和你说什么吗?”

    “萧先生说您会来接我的。”时月从怀里探出半张脸,说完上句一脸踌躇,最后只轻轻吐出一句:“萧先生还说希望您也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江清晖:“好。”

    他把怀里的人紧了紧,像天真懵懂的孩童执意要将轻薄的雪花捏在手里,明知雪花会化掉冻得掌心冰凉也不肯撒手。

    江清晖抱着时月一路走出秀色,放进等在门口的车里,边剥掉时月身上的奴隶衣服边说:“月月,你的向日葵开花了。”

    时月呆呆地蜷在床头,看着明亮的日光从窗沿慢慢爬到床脚,又羞怯地缩回窗外,这已经是回秀色的第八天了。

    房间单调朴素,只配有一张小床和简单的生活基础设施,空空荡荡像被伤透了的心,一个人呆在这牢笼里难免孤独难捱。

    但是时月知道,这对奴隶来说已经算得上是慷慨了。回秀色的这些天里,他没有被要求去给客人们提供服务,免去了日常例行奴隶调教,正常供应一日三餐和药物。

    时月定定地看向床脚原封不动的几管伤药,江清晖下手重但很有分寸,时月刻意不涂药,屁股上的痕迹还是很快地消褪了。他的屁股白皙光洁完好如初,一如那些疼痛、哭泣和温馨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时月找不到它们存在过的证据。

    时月眼睛里漫上一点水迹,难以抑制地有些难过了,这种时刻,他总是会翻出记忆中的美好片段咀嚼,像迷失在沙漠里的人反反复复地确认自己还有多少水和干粮。

    他想起春风里摇曳的柳条,漫天飞舞的花瓣和泛起涟漪的青色湖水,想起耳边清脆的啼鸣,嫩绿叶片上晶莹的水珠和空气中清新的泥土青草味道,想起地下室里柠檬薄荷味的怀抱和那张冷漠与温柔交织的脸……

    为什么又想起他呢?

    时月甩了甩头,试图从迷幻的怀抱里逃离,但很快发现这些记忆深深扎根在身体里,要扔掉得把自己的血肉一并剜出来,于是他只好放任自己沉溺其中。

    黑色衬衣上的红色宝石袖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蜿蜒着青筋的手臂,温暖宽厚的臂膀,落在眼睛上的轻吻……都归结为最后时刻冰寒的眼神。

    他以为离开的时候自己会撕心裂肺地哭喊哀求,却没想到是意料之中的平静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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