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狄荣连说了三个“你”字之后,竟然被张程的一句三百万给吓得没有了下文。
“怎么,小四才多大,就被废了,他的后半生还有好几十年呢。再说,我这把老骨头还指望小四给我养老送终,要你三百万多吗?”
“老人家,你也太狮子大张口了。要不,我给你养老送终,就是养你三个,也花不了那么多钱。”
“让你养?就是你愿意,我还信不过你呢。小四跟着你,出了多少力,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吗?如今小四被废了,你说扔就扔了。我现在多少还能打两下,等我老到不能打的那一天,说不定会被扔到哪里呢。哼,让你养?!”
狄荣也是个爱钱如命的人,就是打死他,也不会拿出那么多钱来。
“要不你老还继续堵我,让我拿三百万出来,除非天塌了。”
狄荣开始刷无赖,张程也知道,对方无论如何是不会拿出三百万来的。之所以还那样要,还是基于一句古话:漫天要价,薄地还钱。张程很清楚,不论自己开口要多少,狄荣是肯定嫌多,要降价的。所以,才来了个狮子大开口。
“好吧,那我们还如前段时间一样,你藏我找。有句话我要提前告诉你,这次会有些不同。接下来,别让我碰到你的手下,以及你的产业你也看好了。”
张程这是裸的威胁,可是狄荣也没有办法。谁让自己的手下打不过对方呢?现在这个社会,是个法制社会,虽说是混社会的,也只能是打打法律的擦边球,真要惹大了,狄荣也不敢。
“老人家,张师傅,你就抬抬手,少要点吧。”
“少要点?好吧,二百九十五万。”
张程明白,和狄荣这种欺软怕硬,嗜钱如命的人,绝不能一下子说出自己的底线,只能一点点磨。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咬着不放,一个就是不同意出那么多钱,一直僵持了两个多小时。狄荣最后感觉,实在是熬不过眼前这位眼看就要进入花甲之年的老人了。猛然一拍桌子,喊道:
“好吧,我退一步,五十万,爱行不行。只要张师傅不嫌麻烦,就继续去堵我得了。”
“好,既然你没有诚意,我也不想和你磨叽了。”
说完,张程站起身来,抬腿就走。
“张师傅,等一等,等一等。我再加点,七十万,再多一分我也不会出了。”
张程心中得意的一笑,小样和我老人家玩猫腻。
“一百五十万。既然你让步了,我也不能以大欺小,我让的可比你要多得多了。”
张程一听,心里那个气呀,你要是张口要一千万,让的会更多。
“张师傅,不带这样玩的。”
“谁愿意和你这样没有良心的人玩?爱给不给,告辞。”
狄荣也明白了张程的用意,只是事到如今,不把张程摆平,自己这新的一年可就苦了。
“最后一句,一百万,如果你还不答应,我走。”
狄荣说完,走到完,走到张程跟前,咬牙切齿地看着他。那架势,恨不能把张程给吞进肚子里。
张程一听,自己的目的已达到,再多一句话,也不愿意和狄荣说了。
“早这样不就完了吗?”
随手掏出一张纸条,递给狄荣道:
“日落之前,要是一百万没有打到卡上,今天所有的话全部作废。”
说完,扭头就走。
直到张程的身影在酒吧门口消失后,狄荣才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老棺材瓤子,就让你多得意几天,以后可别落在我手里,不然有你好受。”
张程回到住处,并没有把和狄荣谈判的真实情况告诉徒弟任玉思。
“师傅,见到狄荣了吗?”
任玉思从观海城回来后,一直拄着拐杖。
“见是见到了,只是那家伙只认钱,最多只给十万块。”
“十万块能干什么?师傅没答应他吧?”
张程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任玉思本出生于一个偏远的山村,从小学三年级起,就跑出来流浪,直到遇上张程,并被收为弟子。十五六年的时间里,一直跟着张程四处游走,在这四方城算是居住最久的一个地方。没想到的是,自己却在这里废了一条腿。
想想跟着师傅这十几年,从十四五岁起,就跟师傅下赌场,逛洗浴中心之类的地方找小姐。虽然也跟师傅学了一身武艺,不过,身上的毛病,却也是从师傅那里学来的。
对于这位师傅的身份,任玉思却是一无所知。也曾经试探着问过,不过都给师傅给训斥回来。
自从自己离开家之后,任玉思一次都没回去过,除了那年办身份证时,给家里寄过一张照片,以及两千块钱,再也没有往家里传回去一点音讯。直到自己在观海成被丛叶打成残废,回来后躺在床上,任玉思才起了一丝想家的念头。知道师傅正堵着狄荣要钱,任玉思也开始暗自盘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