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怎么想咯。你休息好了没?反正都要吃药了,我们再来一次吧。”
有时候,朴惠珍会讨厌她自己。
小时候,父母总是吵架。
母亲说:我都是为了你。
他们离婚的时候,她很开心。
做家庭主妇的母亲拿到了抚养权。
母亲工作很辛苦。
母亲说:我只有你了。
她讨厌听话的自己。
上中学的时候,她“学坏”了。
其实只是学会了穿衣打扮而已。
一些男生在背后造她的h谣。
她相信清者自清,可她的“朋友们”更相信近墨者黑。
取而代之地,她有了一个小迷妹。
李允熙说:常言道,红颜薄命。被排挤,就是学姐和我的命。
朴惠珍说:谁说的,我虽然染发烫发,改装校服,但我想做个好人。
她讨厌一成不变的自己。
长大之后,她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她没有患x瘾读作身不由己,也没有受蛊惑读作误入歧途,她是真心实意享受着男人们的追捧读作yy和nv人们的嫉妒读作鄙夷。
她讨厌自甘堕落的自己。
今天是李允熙的大喜日子。她站在台上,和那只“小金猪”站在一起,笑得两只眼睛眯成一道缝——她俩是不是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朴惠珍为她俩递上戒指,一个小环,一个大环。
李允熙还没有显怀。她看上去还是那么年轻漂亮,最好的年纪,最好的生育年龄。
朴惠珍和她俩一起敬酒,男方桌多,nv方桌少。
一个陌生人问她俩打算生几个,李允熙回答两个,龙凤呈祥;“小金猪”说至少三个。
朴惠珍突然觉得有些恶心。一点是衣服买小了。她想。
有时候她会觉得无法与他人共情,越是人多的
时候越是这样——喧闹,欢笑,成了嘈杂的背景音,与他无关。她是格格不入的。
“惠珍,你还好吗?你的脸se好差,要不要坐下来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竟然要新娘来照顾自己,她这个伴娘真是失格呀。
“惠珍,你相信一件钟情吗?你觉得一见钟情的原因是什么?”
在那间小小的咖啡店里,郑秀贤曾经问过她。
“嗯——相信吧。因为脸,氛围,或者那个人拥有的某种特质?怎么突然开始学术讨论了?”
“只是随便聊聊。那你觉得,钱可以成为一见钟情的原因吗?或者说,你觉得钱是人的某种特质吗?”
“哈哈,我都不知道秀贤哥是大哲学家。可你这么一说的话,钱应该不算吧,毕竟钱乃身外之物,易来还易去嘛。”
“我不这么想哦。美丽的容颜也好,独特的气质也好,都会随着柴米油盐的生活渐渐改变,无论哪一样都不是永恒的,最后留下来的只有
记忆和习惯,或者说,日久生情。”
“所以,重要的是一个相互了解的契机,无论这个契机本身是什么。”
朴惠珍若有所思。
“孺子可教也。”
“秀贤哥真是的,不要一直把我当小孩子看啊!”
“哈哈,你不是在为李允熙的婚事烦恼吗?你觉得,他们两人一个ai财,一个ai貌,注定走不长久;可我觉得,你了解的未必是事件的全貌呢,何况,未来会怎么样,谁知道呢?”
“我知道,可我就是心里难受。”
“哦——我明白了,你是嫉妒自己的闺蜜被别人抢走了。”
“才不是,我巴不得有人拐走她,省得她天天黏着我,我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的。”
“呵呵,你这种想法会吃亏哦。人毕竟是群居动物,牺牲自由意志换取安心感并不是懦弱的行为。”
“你说这些我听不懂啦。”
有什么东西直冲朴惠珍的脸砸过来,她下意识地用手接住。
“恭喜!”
“恭喜!”
“恭喜!”
“下一个结婚的人肯定就是你了呀。”
和她一桌的人纷纷站立鼓掌。
她低头一看,是捧花。
台上的新娘朝她眨了眨眼。
哪有人跑捧花是面对观众抛的呀?
那个臭丫头,她当年在校篮球队待过,她就是故意的!
朴惠珍抱着花束,微笑起来。
她终于释然了。
——我想续约。
她收到了金钟赫的简信。
注意:朴惠珍和郑秀贤的番外篇2000字见ai发电id:鼠鼠鼠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