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逗你的逗你的!”夜郎拍了拍陶彬彬的头后,一把把小娃娃捞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臂弯上,“但我做工时间日期都不定,所以你每晚子时来我家等着,我若闲你便瞧得见我,若出门了你且等到第二日。”
“好的,先生。”
他原本是不想管的,可看这小娃娃如此真诚,甚至会求自己这个看起来就不是读书人的人……可见这娃娃是真的想学知识。
烦恼的抓了抓头后,思考片刻后,他蹲下身,直视着陶彬彬的双眸,“小娃娃,你家、不给你找先生?可是有什么困难?”
夜郎这人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但心思很是细腻。他意识到大晚上躲在巷子里,拿着一本根本读不懂的书,勉强自己认字的小孩估摸要么家里没钱供他学知识,要么不受宠。
听到陶彬彬的请求,夜郎愣住了,他从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求他这个比起读书更会打架的人学知识。
“哦~我既媚君姿,君亦阅我颜……”夜郎边念着,边打量陶彬彬的面色。见小孩一脸茫然无辜的样子,夜郎知道自己误会了,“你这小娃娃还真不知道自己看的是些啥啊。得了得了,那我也不管了,但这书你可别读了,小心被家中长辈揍死。”
“呵、怕什么?”
陶彬彬一边挣扎着一边忙说:“才不是禁书!我只是、只是在学字!”
像今天这般醉醺醺的。
听到夜郎答应了自己,陶彬彬乐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脸颊挤出可爱的梨涡,兴奋的都要手舞足蹈起来。
“太好了!谢谢,啊不对!感谢!非常感谢您!”
闻言陶彬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跪在原地格外不知所措。
可这话刚说出去,第二天他人就一晚上没回家,直到现在第三天的破晓前才回家。
“哈哈。我就是个做粗活的汉子,别叫咱先生,怪不适应的。”
其实在夜郎知道这小娃娃是陶彬彬后,就猜出他娘亲没让陶彬彬去塾里学知识的根本理由,恐怕是碍于杭州知州陶大人。
陶彬彬很诚恳的介绍了自己一番后,坦诚的说出了自己外室生子的身份,说出了娘亲与他说的以他的身份去塾里会被人议论从而引得家中不安等一系列理由。
他摸着下巴,满眼狡黠的说:“诶,那你能给我多少束修啊?”
被夜郎的声音唤回怔愣的意识,陶彬彬急忙捡起地上的书,站起身来就要往家里跑,却不想他刚迈出一步,后衣领就被人抓住。
……
夜郎好奇的打量陶彬彬片刻后,笑问:“你是在看禁书?”
见陶彬彬喜不胜收的样子,夜郎起了调戏的坏心思。
从那之后,到现在,夜郎便每晚时不时的抽时间,偷偷教陶彬彬识文断字。
“先生,您真是太过分了,我可在这儿等了一晚上都没敢睡,生怕您回来了我不知道。”陶彬彬正说着,却发现手下
听着男人越行越远的脚步声,陶彬彬猛地转过身追上去,紧紧攒住男人的衣摆,克制着自己说话的音量,小心翼翼的问:“您、您认字,能读明白这书上的内容,是吗?!”
夜郎话音刚落下,陶彬彬便扑通跪在地上。
“诶,行吧行吧。你开心就好。”
“可您要教我知识,那便是我的先生啊。”
“诶!你这是要干什么!”
而夜郎成为陶彬彬的“教书”先生,还是从三年前开始。
言罢,夜郎将书递给陶彬彬,见对方迟迟没伸手接过去,他撇了撇嘴,直接粗暴的将书塞进对方怀中,随后便越过陶彬彬往巷子深处走去。
夜郎好奇的打量陶彬彬,见对方紧张的额头和鼻头都生出些细汗后,才悠悠开口道:“是啊。我都看得懂,咋了?”
那时,巷子里的月光格外亮堂,陶彬彬蹲在地上捧着书格外投入,丝毫没察觉身后来了人。
前因后果门儿清的夜郎叹了口气,因为他知道自己帮不上陶彬彬家里。可看着陶彬彬紧张的样子,他犹豫了片刻后,伸手摸了摸陶彬彬软乎乎的头发,笑道:“虽然咱不是读书人,但教你读点简单的文章认点常见的字还是可以的。”
要知道当下一斤酒的价格几乎是米的一倍,格外昂贵,可他看起来并不富有,所以不少人都怀疑这神秘的男人怕不是做杀人越货、私贩私运这类腌臜营生的,因此才格外低调却又不缺银钱。
闻言陶彬彬慌张回头,重心一个不稳便跌坐在地,书也摔在了地上。
来人正是夜郎。
所以大家都称呼他为夜郎。
“你跑什么跑啊,来来,让爷看看你这小娃娃看的啥禁书。”说着夜郎就夺过陶彬彬手中的书。
而前天晚上,夜郎还特意与陶彬彬说,自己接下来几天都很闲,僧哥最近可以每晚都来找自己学习。
“求、求求您教我读书好不好!”
两年前,陶彬彬知道自己父亲陶大人不喜欢他学习,于是总是半夜偷着月光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