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分辨郭嘉为什么肯干这种事,也说不清被他按在地上,心神俱震下松关把精水喷了他满面的为什么是贾诩。首尾相就,色念横生,这本就是天下最俗不过的下三路琐事,可郭嘉乐此不疲,连眼睫粘上的星点白浊也无暇去揩,甚为从容地对着贾诩张开嘴,让他看着湿红的口腔慢慢被性器撑开占满,不算深,但舌尖拨弄戳刺着张开的铃口,忽的吮住,那双眼睛紧盯着贾诩,显露出狰狞的竖瞳,两腮绷紧,滋滋的水声听得人耳热。贾诩抚摸他鬓边的手粟栗发抖,刀落在地上。
现在郭嘉也不打算告诉他。
再亲。
贾诩好像听见了,也可能没有。他被扼着咽喉亲吻眉心时已经没力气抬手,方一垂眼,泪珠就落了下来。月光明晃晃的,郭嘉的手停在他的心口,见他回过神来便游弋到乳尖,玩闹般摩挲着半边胸乳,用虎口揽住,缓缓推挤,从乳根烧起都涨热有所缓解,汇集在硬起的一点,郭嘉拈在手里,指甲一划,逼出他抬高的艳声。那个很无措的收缩动作实在显眼,郭嘉膝行两步,灵巧地跨进贾诩两股间,把膝盖抵上去,慢慢抬起来,被顶着湿濡会阴的西凉军师就像活蛇一样拧着腰躲,口不择言地骂,颠来倒去也只是那几句,我杀了你,下作,郭奉孝,你这,你这——
领教过郭嘉舌灿莲花本事的人不少,可被如此作弄还是远远超过了贾诩能忍耐的范围,只被噙着那一个顶端,刺痛和麻痒就已经像纤细的毒针一样把他按在情热的潮水里钉穿,仿佛真的是只飞蛾被打湿了翅膀,连带着整个下腹都沉重地酸软起来。顺着那个小眼,他把不住的何止是自己的精,简直连魂魄都快要被生生抽出体外,残肢徒劳地抬起又放松,紧紧抱着能牵住他的东西,挺起腰——他挺腰,郭嘉就配合地放松咽喉往下再吞一点,憋闷和毫无规律的抽噎挤压逼得他语无伦次地望着月亮叫学长救命,循着过去郭嘉教他的,从奉孝学长一路到求求你,至于求些什么,学长从没有告诉过他。
他满面潮红,冒汗的鼻翼轻轻翕动,边嗅边把头埋在贾诩下腹,那里的皮肉散发着汗腥和情热的咸膻,一碰就顺从地蜷起,好像引人拥抱似的。来人急切地用脸颊贴着他勃起的阳具,隔着衣物没轻没重地含进去小半截,再好的布料也比不得私处细腻,贾诩抖着手死死扯住他的头发,闭了闭眼,压着嗓子警告他,脱衣服。
绵的用不上力,尖锐的哽咽声好像初生马驹被剥离母腹时的哀鸣,湿淋淋跌跪在地,站不起来。
他被教得太好,郭嘉饶有兴致地接口,你这淫棍,你这同狗入的贼,你这蠢物,你这没伦常的登徒子,你这急色放荡的……骂一声,贾诩就像挨了一鞭似的呼吸一顿,说到半路,他笑吟吟地越过贾诩遮挡的手,熟门熟路掀起人家的衣摆往上摸,把收腰的布料撑起一块耸动的凸起,在贾诩绝望的屈辱中惊叹。
恶兽就很好听。贾诩阴恻恻地衔住郭嘉抵在他唇缝间的指节,恨不得咬碎了骨头吞下去,可是牙关打着哆嗦,呜呜咽咽地只吞下去几声喘,决心誓死也不叫出声来给他取笑,可惜,贾诩虽然管的住自己的嘴,却管不了郭嘉的嘴,他要弄,只会毫不节制地玩到贾诩爽过了头发起癔症,又被掐着后腰承认清醒,每一次都像搏命。贾诩喜欢这样,他既恨郭嘉,也恨月光,更恨辟雍学宫,就连亡郎香和醽醁酒,以至于
“呀,文和,你怎么能硬了呢。”
或许他的腿就是那时废掉的。膝盖上的乌青,一道一道新添的血痕,踝骨上消不去的指印,被体液挂满的腿心,哪处都习惯了郭嘉抚弄把玩,用嘴唇和牙齿留下颜色,郭嘉贪恋这副柔韧健康,漂亮得像新长竹节般的身体,那股子一刻不贴着他就受不了的没骨头德行贾诩见了都替他害臊,可真有某时某刻,他以为,郭嘉离了他是不成的。
从前在学宫,二人也常吹了灯厮混,那时郭嘉最喜欢捧着贾诩的脸颊,没完没了地逗弄,肉贴肉滚在一起时,郭嘉便对着他耳畔吹气,指尖卷着他的头发,有意无意地问,恒娥素女,也顾念凡尘事么?月光下,他的眼瞳青幽幽的,让贾诩想到鼓乐天人回望垂悯的风姿,可是送给郭嘉的水精如意却充作淫玩,就在温书的桌案上捣得他说不出话来,这点少年心事也便成了怨怼,就此作罢不提。
郭嘉答,自然是什么好听选什么。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划过,郭嘉没太在意,甚至懒得去截,那一刀恰挑断他的衣带,一声裂帛锐响,贾诩的下裳撕开半幅,他伸手进去,就那么坦然地在贾诩面前安抚地握着被刮疼了的东西,一层一层,几次屏息又被情欲击散,直到被剥得下身光裸,郭嘉才肯放过他,低头触及顶端晶亮的铃口时,月正当头。
那也没关系,贾诩想,我们日后也会在一处,一起出仕,一起扬名立万,一起救世道于倾颓,到死了以后也会在史书里被排在一起。他甚至想过,若是郭嘉不幸早去,我是否有笔力去为他着书立诔?他那样的人,应该过怎么样的一生,功过如何?这点闲愁苦思在被选为弃子时豁然开朗,他相信郭嘉肯定能处理好一切,临行之前,他催马走到郭嘉身边,问,那你要给我留个什么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