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他还是关注一些能够切实看到的东西比较好。比如正在慢慢向他靠近的颀长的身影。
“好,我知道了。”缇默鲁拿起宽约三指的布带,用其盖住自己的眼睛,将其绑在自己的头上,“戴好了,先生。”
“甜心,不要害怕。”那个人轻轻拉住缇默鲁的手,引着视线受阻的缇默鲁,慢慢往前走,“我不会伤害你的性命的。”
这位应该就是他真正需要提供服务的对象了,缇默鲁紧张得摒住了呼吸。
“您找我……”缇默鲁问,“到底有什么事?”
缇默鲁的心中隐约有了答案,只是这个答案有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如今的情况,他不确定哪个方向才是正确的——把他叫来的人,到底是想用他的阴茎
“警惕的小鬼头。”那个人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不是什么要你命的事,就是希望之后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因为我骗外面的人,说请你过来是想让你陪我聊天,如果听到了奇怪的声响,外面那个尽职尽责的侍从,一定会进来查看的。我不想被他打扰,所以我需要得到你的帮助。”
拉住缇默鲁的,是一只柔软细腻且比细麻布还要光滑的手掌。缇默鲁从未触碰过这样的东西,他不禁产生怀疑:拉住他的,真的是和他一样的人类吗?
奇怪的要求,不过正好可以让他成为一个瞎子,不用去直视自己的卑贱。
“我需要您戴上这个。”男人捧着布带,对缇默鲁说。
“我明白了。”更困难的要求他都同意了,这么简单的要求,他没有理由拒绝,只是,他有个疑问,“您需要我……戴在哪里?”
缇默鲁打了个寒噤,连忙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不会轻举妄动。
“你说呢?找你这么一个漂亮的小伙子,”对方用手指,轻轻蹭着缇默鲁的嘴唇,“还能有什么事啊?”
栗发男子托住缇默鲁的一只手,引着他越过门框,待他正式进屋后,便关上了屋门。
“遵命。”男人打开门,转而对缇默鲁说,“请进。”
布带织得并不密,缇默鲁能通过布带上的空隙,依稀看到一些景象,不过看得并不清楚。
“希望您是个诚实守信的人。”栗发男子转身敲了敲房门,朝着门,轻声地说,“人给您带来了。”
男人将油灯放到一旁的窗台上,然后从衣兜里拿出一条黑色的布带。
“晚上好。”他回得很谨慎,因为不确定对方的性别,所以没有加上任何称谓。
种习惯。就像他从小只学会了谨小慎微一样,这个男人可能只会毕恭毕敬,哪怕是对下贱的男妓,也会表现得很恭敬。
缇默鲁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小心翼翼地反问道:“可以请您告诉我是什么事吗?”
他的态度始终是恭敬的,但是语气不再冷漠,听起来既温暖又柔和,让人不禁产生好奇:什么样的人能够让他放软语调。
思考的空当,缇默鲁隐约听到门里有人说:“让他进来吧。”
栗发男子知道戴上布带后的情况,因此没有进行测试,只是郑重其事地提醒缇默鲁:“为了保证您能够活着离开这里,没有得到允许,您最好不要摘下眼睛上的布带。”
栗发男子走进屋,关上门,拿起一旁的油灯,转过头对缇默鲁说:“请随我来。”
刚才打开门的一瞬间,缇默鲁便闻到了一股陌生但是非常好闻的香味,如今站在屋里,那个味道闻起来便更加浓郁了。
不过,比起这个问题,缇默鲁此时更关心的是:他要提供服务的对象貌似另有他人,而非这个带他来这里的栗发男子。
“我知道了。”缇默鲁抬起双手,用它们来代替自己被挡住的眼睛。
缇默鲁听到一个雌雄难辨的声音,用着有些轻佻的语气,同他打着招呼。
缇默鲁跟着男人,走上楼梯,来到三层,就着昏黄的灯光,走向最里侧的房间。
不过,知道了也没用,无非就是一些他这辈子都买不起甚至可能都买不到的香料——贵族和有钱的商人才用得起的东西,跟他这个低贱的农民没有半个巴塞思的关系。
给谁服务都一样,反正他也没有反抗的能力,顺从一点,或许还能少受一点罪。
“晚上好,甜心。”
“坐下吧,甜心。”那个人带着缇默鲁来到床边,引着他一起坐到床铺上。
他从未闻过这个味道,因此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气味。
两个人并肩而坐。那个人抬起手,摩挲着缇默鲁的脸颊,轻声地说:“甜心,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男人将布带递给缇默鲁:“我需要您用它遮住自己的眼睛。”
通过对方简短的发言,缇默鲁得知了不少的讯息。不过,比起对方向他提出要求的原因,他还有其他更在意的事。
不,对方当然和他不一样。他只是个卑贱的农民,对方却是个在城中拥有住宅,且用得起金贵香料的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