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她独自晃动香槟,ye体与瓶身清脆碰撞,‘砰’地一声揭开木塞。“嗯,听到了。少喝。”游星解释:“跨年夜肯定要庆祝啊,香槟不醉人的。”她出国万千次,这是第一次欲迫不及待回国。两人简单说了两句,游星问:“你在哪,身边有人吗?”周砚均在自己房间,话刚落,对面的人挂了电话。他未搞清形势前,微信视频发送过来。他鲜少与人视频,不大自然,但想了想,还是点了接通。视频里略微昏暗的灯光让游星眉头一皱,“朋友,你房间里的灯还没有修吗?”周砚均只有睡觉时才会回房间,倒坏不坏的灯勉强能用,就一直拖着。“明天换。”她举起酒杯,“干杯!在2018年12月31日的最后十分钟,敬你!希望周老板的事业,蒸蒸日上!”周砚均眼含笑意,从一旁桌上顺起杯子,“新年快乐。”她恨不得顺着网线回流原,跨年夜不能待在他的身旁,是她的遗憾。“nainai呢?”游星抿了一口就将杯子挪开。苏玉早睡了,年轻人对任何节日都向往万分,她一个耄耋老人就不凑这个热闹。“睡了。”“跨年夜没人约你?你的行情这么差,我不信?”她曲着腿,下巴抵着膝盖。周砚均摇头。游星追问他的好友帮踪迹,他一个个为她数,“齐佐去找李宥珍了,李宥雨在市区陪男朋友,曲悠悠和曾巩成一对,黄七月周恒也各自陪对象。”言下之意,就他一个孤家寡人。“呵,我不信,难道就没有哪个花花蝴蝶约你?”她故作不在意,斜睨对方。周砚均倚靠床头,床头灯给他的画面添了不少光,侧光打下来,眼睫浓密扑闪,给这双冰冷的眼眸增添了柔情。“没有。”先前有女客户给他发过微信,客户关系不能冷漠处理,他回了,对方邀他跨年夜吃饭,他寻借口要回家陪家人。周砚均单手拿了本书,“你呢?”被反问的对象不甘示弱,嘚瑟得很,“我?用得着问,自然是邀约者无数,我还没来得一一回复。”看似夸大语气,实则事实。这日问候她的友人大多性别男,问她在何处,有没有人作陪,赏不赏脸吃饭,诸如此类的话语。游星回了几个,宛如常态的插科打诨回复,开着玩笑但坚决拒绝。周砚均语气寡淡,“那怎么一个人在房间?”她扶额苦恼,“还在愁翻谁的牌子,朕每日都头疼,还是羡慕你,一个人落得清闲。”周砚均轻笑,“那今晚翻谁的?”
游星顺口接下去,“你的呗,朕的好爱妃。伺候好朕,朕的后宫都可为之抛却。”两人一来一回,周砚均顺着她贫。忽而,视频那头传来的烟花声噼里啪啦,声音很密集。她看了眼时间,零点零分,跨年了。周砚均起身,将摄像头朝向窗外,“游星,新年快乐,愿你睡得好,吃得好,开心,健康。”很简答朴素的祝福,是对她的关心。他的声音很轻,险些被烟花声掩盖,游星还是听到,“你也新年快乐,希望nainai身体健康,你也快快乐乐,事业更上一步,爱情事业双丰收。”两人没再说话,默默看着烟花绚烂绽放,二人皆沉浸于此。烟花声渐灭,一声叹息传过来,周砚均拉上窗帘,问她叹什么气。“突然很后悔没有在流原跨年,这么好看的烟花没有亲眼看到。”市区禁烟花,少了诸多氛围。她每次放烟花都要和友人去郊区。“等农历新年时来我家放。”周砚均不是喜欢许诺未来的人,因为怕失约,可他还是忍不住次次给对方期待。“说好了!”年是跨了,但视频舍不得挂。游星躺到床上,举着手机和对方聊有的没的,聊生活琐事,聊童年经历,聊身旁人,说起李宥雨和异地男友,游星找到契机问:“周砚均,你觉得宥雨和她的男朋友能修成正果吗?”只有她自己知道,问的是别人,答案却映射自己。周砚均的手机立在桌面,双手解放翻书,“他们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刻,为何不能?”“异地啊。”周砚均从未觉得流原到川平的车程两三个小时叫异地,反问她,“你的认知里,多少公里算异地?”游星解释道:“两人结婚了却在两个地方工作,每天累死下班开车回市区不现实,高铁要一个半小时,就只能周末才聚,还不叫异地吗?”而彼此未陪伴的时间里,就很容易被钻空子。夏知桐和陈之侨是例子。“区县之间的工作调动很容易,其中一个人妥协即可。市区的发展可能大,郑卫东早就在打点,为宥雨寻一份合适的工作。估计结婚后她就会去市区。”周砚均理智分析两人的情况,并未拓展到其他人。“由此可见,你也觉得异地不可取,总有一个人要牺牲对吧?”周砚均对异地与否没什么想法,对象都没有,这不是他该忧虑的问题。“还好。”她自言自语道:“市区的发展好,大家都想在大城市寻得一席之地。”只有周砚均这个傻子,非往犄角旮旯钻。“那你有想过将公司搬去市区吗?”“没有,目前公司地址挺好的,挪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