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宁宁的胳膊,替她一口答应下来了:“能啊!咋不能啊!我跟你讲小伙子,我们老宁啊,那京城小旋风,那穿耳洞可不跟穿鸡架似的,一穿一个准,你就放心跟她去吧。我们老宁,实在人!”
被虎了吧唧的小叔给架了起来,宁宁装死彻底失败,攥着阿春的珍珠耳铛,扯出无辜的笑容替他引路:“我怎么会舍得拒绝你呢?柳公子,这边来,翠安园的灯火亮堂一些,我好替你戴好耳珰。”
“聪明啊老外甥女,我怎么没想到啊,翠安园没人,刚好能摸摸小手亲亲小嘴!”
安怀激动地趴在宁宁耳边大声密谋,阿春被迫听完了,挑眉看了眼心如死灰的宁宁,抬手冰凉的指尖隔着衣袖擦过宁宁的下巴,他走在前面,微微侧身对她勾了下手:“好啊,那烦请殿下和我一起到僻静处走一趟了。”
翠安园有一大片竹林,宁宁和阿春一前一后走到竹林深处的亭子里,周围点着灯火,积雪反照着月光,一切景物都好似笼罩在轻柔的薄纱里,仔细听还能听到扑簌簌雪地的声音。
到了亭子里,宁宁赶紧给阿春用袖子扫了扫雪,牵着他坐下,这才笑眯眯地凑到阿春面前去搂他的脖子。
结果阿春显然被她哄多了,伸出食指抵在宁宁眉心将她推开,冷冷地笑着问她:“方才殿下和安亲王亲亲热热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看我一眼,现在背着人来献殷勤,我算什么,殿下,您的面首,呵,不对,面首至少还是过了明面的,我呀,只能算是殿下不得宠的外室对不对?”
宁宁被阿春抵着眉心,臊眉耷眼地听他说些酸话,但手却不老实地揉着少年的手腕,又伸进他的衣袖里往上游走。
“我错了,我错了嘛,是安怀找我说话的,他跟个打鸣的公鸡一样叫个不停,我又嘴碎,憋不住嘛。”
阿春被她摸得又气又笑,面对太多喜欢的人总有一点不好,就是无论在如何生气甚至痛恨,但只要她碰到自己的身体,一种本能的心软和迷恋便会从身体深处被唤醒。
少年的认知里没有什么生理性的喜欢,他只知道,自己天生就该是喜欢宁宁,就该是和她耗上一辈子的。
“你这悔意是在哥哥身上乱摸乱蹭的悔意吗?”
阿春被他揉的有些气音,忍不住质问她,却又含着点纵容的笑,其实他心里当然明白安亲王和宁宁不会有什么,这一通发难,也不过是想宁宁多看自己几眼,多在自己身上花花心思罢了。
“悔意当然是有,但架不住太欢喜阿春了,一见阿春就想亲近亲近,想和阿春黏在一块。”
宁宁见他情绪缓和,便直接圈住阿春的腰,将脸埋在少年怀里,胡乱蹭了蹭找到个舒服的位置,然后闭上眼长叹一声:“那宴会的椅子坐得我屁股痛,还是阿春怀里最舒服。”
“撒娇发嗲骗人精。”阿春低头将宁宁往自己怀里拢了拢,眉眼柔和,煌煌灯火下就像是被融化的冰霜一般透彻,爱意和依恋根本无法掩饰。
两个人就安静地抱在一起,也没怎么说话,竹林冷冽清香的空气,以及亭子里的煌煌灯火都像是一层若有似无的梦境,明明不远处就是朝堂斗争的中心,衣香鬓影,波云诡谲。但偏偏这一刻,两个少年人依偎在一起,只是依偎着,就美好得好似偷来的浮生一梦。
前厅传来丝竹歌舞的声音,宁宁知道是宴会马上要开始了,于是松开少年的腰,跪坐在他身边,仔细地撩开阿春的发丝,露出莹润耳垂上沁红的一点,是阿春为她而穿的耳洞。
“阿春,还疼吗?”
宁宁忍不住用唇瓣碰了碰阿春的耳垂,少年攥着她的手猛地一紧,抬眼看着宁宁,唇瓣勾起,又露出得偿所愿的笑意。
“疼的,所以宁宁记得,你要多亲亲哥哥,不然哥哥为你留下的伤口就好不了了,就要生疮发脓,一辈子折磨着哥哥了。”
阿春这样说,宁宁当然忍不住,又热血上头捧着少年的脸亲了下去,只不过这次系统痛感刺激似乎没有前两次强烈,她怀疑是自己的承受阈值提升了,但不管怎么样,在许逐语和阿春确定关系之前,能偷亲一口就是自己赚了一口。
少年被她亲的鬓发散落,最后只好又重新束了遍头发,丝竹声又换了个曲调的时候,阿春不得已只能赶回宴会,继续陪在父亲身侧应酬。至于宁宁则晚他几步,以免被旁人看出端倪。
百无聊赖地坐在亭子里等着阿春走远,但喀嚓几声,在一阵枯枝碎裂的声音之后,宁宁顺着断裂的竹子走过去,看到玄衣少年背对着自己,肩膀战栗,高马尾也一颤一颤的,像是被撩拨的少年的心弦。
“阿影。”
宁宁想到方才哄阿春的时候,估计迟影也在暗中观察着,她眉心一跳,顿觉头大。但没办法,已经走过来了,便踮脚从背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果然,湿漉漉的,她摸到一手的泪水。
“阿影,你别哭,以后我亲你最多,只偶尔亲一下别人好不好?”
迟影的眼睫毛浓而翘,泪珠圆润,竟然可以一大颗直接粘在睫毛上。宁宁边捧着少年的脸给他擦眼泪,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