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许宁不会收下这些东西,心意她收到了,东西却在官道上一队车马缓缓移动,中间的马车两个高大的男子骑着大马随行左右。“看来,有人盯上乐安了。”方玥棠面色凝重。方才他让沈牧池将方许宁沿路遇到的各种事一一告知方玥棠,他二人都从中闻到一丝Yin谋。车队正是刚离开皖城地界的靖安侯府与三皇子一行,三皇子奉皇命前来,回去时带上靖安侯府,队伍虽壮大不少,可行进速度却快了不少。方许宁现在不得在外面久留,她身子损耗太大,需得即刻回京都,若有必要或许要留在宫中。“殿下让平危送信,不知现在他在何处?”沈牧池在王家村时便提醒了方许宁,不晓得她可有放在心上。说起这件事三皇子有些印象。“他与乐安的暗卫一道回来,据说他送完信还想再去寻乐安,但被父皇留下了,可那名随行的暗卫却信送达后便出城原路返回皖城,”方玥棠几句话一说,那时的记忆逐渐清晰,“那时我便觉着奇怪,按理说,乐安在那样的境地,正是要用人的时候,为何父皇会将平危留下?”讲到这里,沈牧池便能猜些缘由,果然,方玥棠接下来说的验证了他的猜想。“父皇或许察觉到什么,亦或是乐安在信中写了要父皇控制住平危,”父皇的心思难猜,可作为他的儿子对于有这方面还是了解的,“可父皇与平危相处时间不多,那么只有从乐安信中得到消息才叫他控制在宫中。”至此,沈牧池忍不住看向身侧的马车,是不是从那时起,她选择站在我这边?马车窗子的帘子被风吹起来一些,透过那一丝缝隙,他看见方许宁靠在窗边,阖着眼眸,眉头轻蹙,额头不时撞在车壁上。“停车。”沈牧池毫不犹豫地叫停车队。“嗯?”方玥棠不解,“出什么事了?”“殿下睡着了。”说着沈牧池已经翻身下马,丢下方才正与他讲话的三皇子钻进方许宁身处的马车内。方玥棠面对这种见色忘义的行径十分习以为常,他无不所谓地掀起帘子瞧了一眼——
里边沈牧池已经小心将方许宁抱入怀中,让人坐在自己的腿上,将她的头也靠在胸膛上,只为人能睡的更安心,而怀中的人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啧。”虽能料到,可还是牙酸得紧。他走到被挤下马车的容铃,同她抱怨道:“他一直如同护崽的鸡母这般黏着乐安么?”容铃心中认同三殿下所说的,可表面上不能真的赞同,她回道:“沈世子心系殿下,让人动容。”本以为能得到共鸣的三皇子一噎,摇着头走了。半个时辰过后,方许宁还没有要转醒的迹象,沈牧池决定不再耽搁,令马车再度启程,自己留在马车内。他们是今早巳时左右启程的,不知道走了多久,方许宁脑袋开始昏昏沉沉,不知不觉便睡着了,等到再睁开眼睛,马车内的光线已不再明亮。“容铃……”“殿下醒了?”沈牧池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她抬起头,雾蒙蒙的眼眸望着他,还没反应过来。“沈牧池……”未清醒时的音调都是软软的。沈牧池轻笑一声,回:“是我,沈牧池。”他这一笑,嗓音低沉,方许宁耳朵痒痒的,她懒得抬手,喃喃道:“耳朵,好痒……”回应她的是更加剧烈的轻笑声,闷闷地传入方许宁的耳朵里更痒了。她弹弹腿,不满道:“不许笑!”胸膛的鼓动立马停止,方许宁又抬头看他,这人虽然没笑出声,看着她时眼中却盛满笑意。“殿下做什么?”这种状态的方许宁极少见到,他将人抱在怀里,期盼她晚些清醒。方许宁耳朵热热的,她低下头又靠回沈牧池怀里,轻轻摇了摇头。在沈牧池第二次笑时她便已经清醒,只是他的怀抱太过温暖舒适,伴随熟悉感觉,让她不愿离开。方许宁从很多人口中得知自己在失忆前与她自认为的死对头两情相悦,原本她不相信,可经历了这么多事后,她的观点不得不发生转变。何况在沈牧池与他诉说心意后,她便越发觉着沈牧池的气息很是熟悉,只有极其亲密的人在身边时才会有这种感觉。她能在沈牧池身上感受到那定然是有原因的,她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骤然贴近的脑袋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他收紧手臂环住怀中的身躯,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动静一大,惊着怀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