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回应,「不会。」
他只是一瞥,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书不好好念,才国中而已,染什麽头发?」
只剩我一个。
「妹妹,这麽晚了还出门唷?」
「终於看见我了?」
原本想到楼下喝水,经过爸爸的书房,那半掩的门缝,微微透出昏h光晕。
发现我还没睡,却也表现得漠然。
「这个n霜发se介於粉红se和橘se之间,是很显白也很好看没错,但是,你们学校没有发禁吗?」
「还有,染成这样,你爸妈不会反对吗?」
「这是现在最时尚的颜se,叫做n霜发se唷,」
我却步了。
我的语气散漫,而随便。
染完头发的晚上。
这样的闷窒感让我一点都不想再待在家,反正爸爸也不会发现的。
「怎麽样?有没有真的很温暖亲切?」
「是有软萌感的n霜发se,介於粉红se和橘se之间,暖调的低饱和蜜桃se极度极度舒缓而柔软,给人温暖亲切的感觉,」
有时候,妈妈提早做完晚餐,我们会走到公园,坐在像眼前这丛七里香旁边的矮椅上,迎接下班回来的爸爸,然後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就这麽不愿意正视於我?
不知道哪里吹来的暖风,从我空落落的身边不停擦过,像是提醒着我,现在,只剩我一个。
我试图迎上他的目光,却怎麽都无法和他的眼神有交集。
隔天下课後。
因为引不起他注意的挫败感在心底冉冉而起。
很好。
但。
最後,我来到一座从没来过的小公园。
递给我签好的悔过书,他看都没看我ㄧ眼,便转身进了书房。
在调se之前,设计师还颇为顾忌的对我重新确认。
是呀,有关於妈妈的记忆,都
关上了灯。
说真的。
和我的新发se。
管理室的伯伯看见独自从前庭走来的我,一脸好心的表示关切。
我爸都没在拦我了,何况是管理员?
早就预料得到的反应,为什麽,我还是如此失落。
爸爸先回避掉我的视线了。
「设计师姊姊是这样跟我介绍的,」
小时候,倒是常去旧家附近的那座公园,和妈妈两个一起坐在秋千上面吃冰bang。
我下楼,索x出门。
却。
一阵难以承受的心疼,留不留情的,朝我侵袭而来。
明明离家不算太远的距离,但是搬到这里之後,我还没这种闲情逸致到过这里晃晃。
只是。
我曾想上问声,爸你还好吗。
再没说什麽,他冷哼一声走掉。
我颓然的,也跟着离开客厅。
可见得,爸爸有多厌恶我。
连这样,也不骂骂我吗?
我悄声步出房门。
我刻意x的为爸爸等门,就坐在客厅长型沙发的最中央,整座x1顶灯的光线投s下,我的发尾更加显se了。
那个时候的爸爸,笑得好开心啊。
望着爸爸头也不回的背影。
因为这麽晚了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走着走着,路过几间还在营业的餐厅、肯德基、便利商店……
不知道怎麽的,他低咳了两声。
我内心还真希望爸爸会像其他家长一样,板着严肃面孔,对我说教。
管他的。
就这样,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游荡。
至少,也念念我,让我觉得,不是妈妈走了之後,连爸爸也跟着失去啊。
我挑衅意味的走进学校附近新开的那间美发沙龙,向设计师讨论了一会儿,决定在内层发尾挑染漂过的浅se调发se。
即使面对我的挑衅,爸爸也冷眼以待。
星期五的夜晚。
有时候,我们还会很幼稚的故意躲起来,等到望见爸爸才绕到他的背後吓他好大一跳……
「印象中nv校的规定特别严格才对啊,」
我上前,凝着他低头ch0u菸的背影,竟是那麽的孤单。
窝在房间里久了,竟莫名有种失眠的预感。
难怪,会招来他的询问。
却拿它一点办法也没有。
连开口苛责个两句也省了?
我定定望住他,「回来啦。」
说了。
就此打住的伫足,明明没有阻拦,却怎麽样都无法再靠近他多些。
就是要他无法忽视我。
他下班後回到家,进到屋内略缩了身子,对满屋子的明亮稍微调整了一下光感。
从他有点奇怪的视线里,我这才发现自己还没换下学校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