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嘴,陈慕江居然来了。从那之后,本就朋友圈子高度融合的两个人,开始更加频繁的碰见。期间不是没有好事者当着他们的面问他俩现在是什么状况,关一禾和陈慕江每次都对视一眼,然后落落大方的,说是朋友。
其实每到这个时候,关一禾不是没有暗暗期待过一秒,能发觉哪怕一丝陈慕江的异状,无奈30岁的男人太擅长掩饰。她甚至觉得这段时间,陈慕江一直带着面具,但她又找不到面具的缝隙在哪。
共同朋友也在酒醉时开过玩笑,说陈视帝拿了奖之后沉稳不少,表情都不怎么变了。说罢他还醉醺醺地站起来b了一个表情,模仿陈慕江一贯的淡笑,把众人逗得直乐。
关一禾边笑边不自觉地去看前男友,看到他果真嘴角上扬到恰好的角度,任由众人调侃,一语不发。
她那一瞬间莫名心头一紧,感觉陈慕江虽然坐在桌旁,jg神却早已脱离到天外。可下一秒他看了过来,见她对着他发愣,他挑了挑眉,用眼神示意怎么了。
那副带点轻佻的模样让她瞬间收回了心疼,心里冷哼一声,挂上假笑说没什么。
关一禾停止回忆,在床上打了个滚,有些心烦意乱。
“啊啊啊啊。”她哀嚎。
她甚至都想把最近跟前男友相处的所有细节,整理好打包发给豆瓣那位吃瓜群众,要ta帮忙分析分析得了。
“妈的,不想了。”她猛地锁屏,“睡觉。”
闭上眼睛两秒,手机震动。
“忘记开勿扰了…”
关一禾一边念叨,一边解锁,随后一愣。
陈慕江给她发微信。他俩下午刚联系过呢。
他说在忙没,能打电话吗?
犹豫片刻,她的手指落下。
“怎么啦?”
“还没睡?”电话那头语气自然,“又失眠了?”
陈慕江一副熟稔得理所应当的态度让凌晨两点的关一禾心乱了一秒。
她打着哈哈,“没,这不才两点。”
“你不一直说30岁之后过了11点就算熬夜?”
“…你不也没睡吗!”她顿了顿,装作不经意,“想事呢啊?”
陈慕江没回答她的问题。他直接转移话题,“问你下,我妈说你之前给她送了一罐药膏,她觉得挺好用的,想问你在哪买的?”
“就用完了?”她有点惊讶,“那么大一罐,我爷爷用了一年多呢,阿姨关节痛的这么厉害吗?”
“没,她想给她表姐还是谁买一罐。”
“我说呢,上次去找她玩儿还挺好的…”她自言自语,随后道,“那是夏天我回德国带的,国内代购也买得到,但我怕有假。阿姨要是不急的话我下次去德国再给她带?”
陈慕江说好,然后又问她最近是有去欧洲的计划吗。
她嗯了一声,说有个作品被多瑙辛根当代音乐节选中了,应该要去跟排练顺便听个音乐节。
他俩谈恋ai时她就给这个欧洲知名当代音乐节投过一次稿,而他显然也记得这件事。
他很自然地接上,说那挺好。
随后他俩又随意聊了聊什么时候去,去多久。
她打了个哈欠,“你问问阿姨,要几罐,我记着。”
顿了顿,她又自己说道,“算了,我到时候自己问她吧。”
他没反驳,“我看我妈老叫你逛街,改天你俩逛的时候你问她就是。”
她心里忽然又多了一丝奇怪的感觉。她哈哈两声,“没老逛街,你不是忙么,阿姨偶尔喊我吃个饭来着。”
“嗯。我知道。”
电话莫名沉默。
关一禾这才反应过来奇怪在哪。
陈慕江忙,管她这个前nv友什么事?
陈慕江知道她和他妈偶尔还见个面,那为什么不让他妈直接见面问她?
最主要的是,她和他怎么都对此表现出一副再自然不过的态度?
“老朋友服务”也包括这一项吗?
奇怪的情绪越演越烈,男人平淡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下次去家里吃饭跟我说一声,一起吃。”
哈?关一禾愈发觉得诡异,她直接道,“大哥,我们都分手了哎,一起吃是不是有点奇怪?”
“前nv友三天两头跑家里陪前男友的爸妈不奇怪了?”
“我哪有三天两头…”她嘟囔,随后不满道,“知道了,我以后避避嫌。”
那头忽然轻笑,“不是那个意思。”
他听上去瞬间心情好了点,“我的意思是,已经很奇怪了,还在意那些g什么?”
“哦。”
她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但又好像是歪理。
她想了想,还是皱着眉拒绝,“不要,跟你爸妈玩儿完了不带你,只是有点奇怪。但是跟你爸妈玩儿还加上你,才是很奇怪。”
“行。”男人不停笑,“你说了算。”
电话里的笑声似乎停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