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知时:“没有。我又不是小孩,什么都要给我哥说。”成向晚觉得他呆:“你怎么这么没眼力见,这是给你哥制造机会啊!”“……给我哥制造机会当 一杯倒和成向晚跳双人舞让奚昭然觉得过瘾,他好久没有这么单纯地跳舞了。在舞团时,总是没有止境地练习,想着提高和超越。可好不容易有次独舞的机会,又被空降的舞者替代,跳了那么多年,还是不被记住名字的群舞演员。每次演出的时候都是配角,台下那么多观众,却没有一个为他而来。他以为他在舞蹈中已经找不到意义,可刚才,他又发现,原来跳舞可以这么快乐。双人舞中断,他还有点意犹未尽,不过成向晚等会就要上台演出了,需要休息。奚昭然回到卡座,跳舞出了汗,他将玻璃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欸。”阚知时刚准备提醒他,离桌之后的酒不能喝,但他动作太快,没能阻止。阚知时叫来酒保:“要两瓶牛nai。”奚昭然惊讶:“酒吧里还有牛nai?”“不对外供应。”阚知时换了个说法,“是我买来放在休息室的。”“……”奚昭然的视线掠过墙上相贴的:谢绝自带酒水。好吧。阚知时是员工家属,待遇不同。酒保也认识阚知时,很快拿过两瓶牛nai,阚知时递过一瓶给他。没想到还有他的份,奚昭然心想谁来酒吧喝nai啊,但还是接过他的好意,一边喝nai一边等待成向晚出场。成向晚出场的那一刻,酒吧的灯忽而灭了,只剩下台上一抹光束刚好洒在他身上。
伴奏从四周涌来,像海浪将人心绪淹没。成向晚站在光下,一袭白衣,衣袂飘飘地转身,眼眸里含着风又盛满雾,他时而跳跃,像一只渴望高飞的鸟儿,时而卧倒在地板上,像一只垂死挣扎的蝴蝶。奚昭然沉浸他所演绎的世界里,看得入迷,他的目光追着光,直到成向晚退场。他回过神,见阚知时仍然痴痴地盯着舞台,不由得心生羡慕。能够毫无顾忌地跳舞,还有支持自己的爱人,成向晚好幸运啊。“怎么样?”成向晚下台换回了男装,但没有卸掉妆容,仍然美得雌雄莫辨。很多视线追随着他,他一点儿也不在意。“快成你的粉丝了!”奚昭然捧脸,用夸张的语气说道。“少来。”成向晚在阚知时身边坐下,“我可比不上你专业。”专业又有什么用呢。在舞团里,他仍然是最普通的一个。没有人会看见他。奚昭然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冲动:“酒吧表演还缺人吗?”成向晚轻挑眉梢,读懂了他的潜台词:“项哥应该不介意多一个人,但你确定想来?你知道酒吧挺乱的,有些人的目光可称不上友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懂表演,他们看到的可能只是你穿得少,扭得sao。”他口中的项哥是巡航的老板。成向晚最初在酒吧跳舞一是图个好玩,二是为了找点零花钱,后来呢,和酒吧的工作人员都混成了朋友,也就舍不得离开了。话说得难听,但句句属实。阚知时听了不太高兴,扭头看了成向晚好几次。成向晚还在给奚昭然讲可能遇上的状况,例如如何应对酒吧客人的sao扰:“如果你想来,也可以试试,接受不了随时终止。项哥挺大方的,开的工资是这一条街的酒吧里最高的……不过你应该不缺钱吧。”他认出奚昭然的衣服品牌商标,得花上万的价格才能买下。奚昭然很认真地听他说,但脑子里就像有浆糊在搅拌,感觉自己一会儿在云里,一会儿在雾里,他不时地点头,用力过猛,“哐当”一下,下巴砸到了桌子上。“……”“Cao,抬起头我看看。”成向晚凑近了仔细瞧,“还好,没青。”“痛吗?”奚昭然又点头,点到一半,用手背托住了下颚:“我头有点晕。”“可能是酒吧不透气。”成向晚说完,看到桌上的空酒杯,意识到哪儿不对劲了,“奚昭然,你该不会是醉了吧。”“没有啊。”奚昭然眨巴着眼睛,指着成向晚,“成向晚。”手指在空中点了点,像报菜名一样报人名:“阚知时。”成向晚:“……”阚知时:“……”“我去一趟卫生间。”奚昭然起身,脚步虚浮。他很努力地想走一条直线,明明眼睛对准了地上的格子,但踩上去还是歪了。成向晚不放心,跟着他一块去,奚昭然见他站在旁边不动,疑惑地问:“你来监督我尿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