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峪宏哥,我错了你别扭我耳朵。」岳远哀嚎着一路被峪宏拉着耳朵到男孩面前。
大人们将两人紧紧的包围,看着男孩的眼神不像是看人,就像是在看一个物品。
「阿宏啊,你咧冲啥?麦憨啦!」
「就说了让祭品跟小孩玩在一起就不好咩,你看!」
不该有生命的物品。
「哥,我跑不动了。」男孩白着脸痛苦的0着自己因为过度运动而感到不舒服的肚子。
「哥,我跑不掉的。」男孩的嘴唇泛着白,脸上流下了许多汗水。仔细观察会发现那并不是因为运动而出的热汗,而是因为极度痛苦而不断涌冒的冷汗。
「所以相信我好不好?」
男孩甜甜的笑着,无奈的摇摇了头:「阿远你这样子不好,结业考怎麽可以不去考呢?以後上国中可不能这样子。」
「找到了!前面!」
「好啊,如果还可以的话我就继续教你。」男孩不自然的笑了笑便蹲下开始打起火来:「国中的东西难多了,我不确定可不可以继续只看课本就能懂。」
吃完笋子後岳远躺在峪宏的大腿上睡着觉,而男孩则是拿着书本津津有味的读着。
岳远的脸:「不然以後我就不跟你玩了。」
「……包好包好,这样的人血鳗头……」峪宏轻声的念着国文课本里的一字一句,看着男孩认真的表情,内心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在只有树木被风吹动的沙沙声、和河水潺流的声响中。
「胆子可真大啊阿远,才国小就赶翘课?」峪宏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着。
「你为了那麽多人着想,那我呢?你有为我想过吗?如果你si了我会有多难过。」峪宏将他的手拉到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相信我好吗?我会拯救你的。以历史上来算,洪流至少还要在两年,那时我也上大学了。我带你出村,到时候我们帮你取一个名字,让你有个身分,你就可以上学可以在光明下生活了。」
他开始期待自己的未来,那样光明的、炽热的梦,他从来不敢妄想。
男孩轻笑着摇摇头走进房里开始着手准备野炊需要的东西,便带着笋子往河边走去。
「乖,我们再努力一下,一定可以逃出去的,你再忍忍。」峪宏小声对男孩说着,紧紧抓着对方的手指都冒出了汗水。
如果这样子平淡的日子能一直下去就好了。
「你是想害si我们吗?河水都暴涨了,你还想带祭品走……。」
「啊啊啊啊啊,好痛啊。」岳远0着自己的耳朵。
一声「嗯」听起来格外的清晰又动听。
「跑不掉的,我已经认命了。」男孩微笑:「倒不如我有些庆幸,被命运选中的是我而不是岳远。」
「叔叔、伯伯求你们了,让他走吧!」峪宏将男孩护在身後,哀求的看着眼前的人们。
不相信也得相信,他将来的si亡是为了保护身边重要的人。
他唯一的朋友岳远和他亲ai的哥哥……,他们是村里少数会对他好的人了。
峪宏伸手握住了对方正在翻书的手,捏得紧紧的。
这便是他们相处了模式。
「反正上国中後哥哥你继续教我就好啦?」岳远做了个鬼脸并没有看到男孩和峪宏突然黯淡下去的表情:「反正哥哥你那麽强就算没有上学还是b我厉害那麽多。」
对於紧靠着村庄的这条忘水河他总有许多说不清的想法,他被这条河夺走许多权利但这条河也终将是他的归宿。
男孩感觉有些难堪,有一种不知道该怎麽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满脸通红。
男孩愣了一下,转头看着自己的哥哥:「跑又能跑去哪呢?」
峪宏轻轻敲了岳远的头,表情多了一层说不清的东西。
远远的,他听到了岳远的声音。
「弟。」峪宏看着眼前那熄灭的柴火对男孩轻轻的说:「我带你逃跑好吗?」
「今天考结业考。」峪宏板着脸:「我才刚回到山庄就听到国小的老师跟我说,我们村庄的王岳远同学竟然连校门都没踏进去。」
长期的营养不良和大人疏於照顾的原因,男孩的身t实在是太过孱弱了。
岳远点了点头後就一把将笋子塞到男还怀中便跑回家去拿课本了。
「河川伯伯拜托你让我再活久一点。」男孩敬重的往河川拜了拜,虽然他已经才岳远和宏哥的课本中学到了河流本来就有旺季和旱季但在这民俗信仰十分浓厚的地方,他也不得不相信起这个传说。
「哥?你今天怎麽这麽早下课?」男孩接过岳远手上的书本好奇的看着对方。
男孩堆起了树枝用火柴点起了火,烤竹笋的香味渐渐传了出来。
「人呢?千万别让他给跑了!」
急促的脚步声在後山头响着,一对男子仓皇的向村外跑去。
他的脚底也冒着血迹,一颗颗水泡都磨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