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深呼吸一口气,打开车门,只有他知道自己在紧张,紧张得手心冒汗,那是多年未有过的了,他一直都是冷静的,当初受了重伤性命危殆之际他也从未慌张和紧张过,这两天却因为骆文瑞一并发生了,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情绪让他不知所措。
?
刻钟过去,就在他坐如钢针的时候,一阵铃声响了,把他吓得够呛,手机在左右手滑了几下才拿稳:“怎么样了?”
他们负责的地方不一样,分开之后,杨远一边走,一边脑子里的思绪又歪到骆文瑞身上,期间并不耽误他开了几张罚单。
他懊恼地一拍大腿,要是有那群精英高手在就好了,他也不用一时眼急找这群上不了台面的街头流氓。
不知道骆文瑞这几天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谋划绑架他?上次那几个小混混被他扭送派出所了,现在估计还没出来。
老齐见状也反手戴上帽子,叮嘱一句:“注意安全!”
今天他们晚班,巡逻去了。
杨远斜他一眼,手上的那张罚单符咒一样贴他额头上,让他看起来活像个现代僵尸:“记得交罚款,遵守交通规则。”
“交警同志!我马上开走!”司机小太监似的托着杨远拿着罚单的手,满脸恳求。
杨远戴上帽子:“走吧。”
骆文瑞注视着杨远,他的脸被杨远的目光烧得微微发烫,扑通扑通的小心肝都要跳出去了,他张了张嘴巴:“你他妈有病吧?!”
骆文瑞身体不由来地向后倾,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凭什么要怕他?
杨远勉强笑笑:“不用,我没事。”
骆文瑞心里一沉,顿时有不好的预感,打起了退堂鼓,其实他家里有一群精英保镖,可他觉得出门被一群人跟着麻烦,搬出来的时候便遣回去了。他一向喜欢独来独往,有事喜欢自己解决,有些家世不如他的人,身边时时刻刻一大票跟班,他只觉得是累赘。
但他就是很生气!生气到浑身不得劲儿的难过,他说不清自己究竟想怎么样,在难过到鼻子发酸的时候,他浑然不觉自己红了眼眶,双手推开杨远关上车门,一踩油门,车子一溜烟走远了。]
杨远这几天都在想着骆文瑞,想着他不出现的话,自己是不是登门道歉比较好,能预估到骆文瑞并不想看见他,可他又觉得很罪过,做错事的那种忐忑不安让他这个人无精打采。
杨远猛地抬头,目光灼灼,眸子里像是生着两团小火苗,认真而坚定的说道:“我会负责的!你要是生气可以揍我一顿解气,你要是要报警的话,我也不会逃跑,我会认罪的。”
走着走着,他又走到那条街,上次,骆文瑞车停在这里,他走过去,骆文瑞的车子滚出来一个人,然后他们就
“对不起有用吗?有用的话要警察来艹!你知法犯法!”骆文瑞脸色铁青,他曾经想过要报警,可仔细一想,这样自己的秘密岂不是会被其他人知道,那一点都不划算,只能动用私刑解气,“你他妈”
尽管他笑得像抽筋,可不妨碍杨远理解他的愤怒,杨远心中的负罪感把他折磨得低下了头,十分愧疚:“对不起。”
骆文瑞正陶醉着,砰砰——车门被大力拍了两下,他又被吓得险些没把方向盘拧下来甩出去!
杨远目光幽深地注视着车尾,心想让他不要开那么快,前面有违章拍照
负责?他要的难道只是一句负责吗?那么他想要什么呢?真的要揍杨远一顿吗?也不是很想,报警?那更不会,杀了他?似乎现在也不是很想了。
骆文瑞果然不在车
老齐心想,你看着明明很有事,还是大事!不过,杨远看着温顺得跟小白兔似的,其实是个倔强笃定的人,既然他说没事,那其他人也拿他没办法。
他十分确定且肯定,车牌号都对上了,杨远怀着有些激动的心情上前,等会儿说什么好呢?骆文瑞可能不在车子上,那他到哪里去了?不过他怎么又违章停车了?等会儿记得给他开个罚单。
他就像个假装镇定的孩子,对着满脸戒备的骆文瑞道:“我们谈谈吧。”语气十分生硬。
“骆骆少这边人手不够,我的两个兄弟被那个小交警摁住了,不过你放心,有我出马一定会成功,就是需要你帮个小忙,把车子开过来!”
杨远朝前看去,只见前方那禁止停车的位置,竟又被作死地停放了一辆黑色轿车,再仔细一看,正是骆文瑞的车子!
他下定决心,把车子开到指定位置,朝后视镜做出一个自以为高深莫测凶狠毒辣的冷笑,他骆文瑞岂是好惹的?等会他就把杨远的命根子剁了喂狗!他说到做到!
老齐担心:“要不要休息几天?”看杨远的样子快要一头扎马路上去了。
去还是不去?来都来了,这样回去岂不是很没面子?
他目露凶光,勾起嘴角冷冷一笑:“滚!”
是他做错了事,他没想过自己可以得到饶恕,即使他已经不在原来的岗位,可做了这些事,还是觉得愧对自己的一身警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