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鲤急急打断:“你休想让我转身回去,这一路我还没奴役上你,不讨回来我是不会走的。”
晏重灿也看得出他的固执,只是有心劝一下,见他真的这么说,只好道了谢,继续跟着他往深处去。
这次重新出发,他们因为知道原因心下都安定了一些。且路上大部分妖兽都被扫清了,剩下的高阶妖兽这个时间也懒得出来猎食,他们这几个人还不够塞牙缝的,所以行进得格外快,也不必担心出什么事。
越往深处走,他们就越心惊,着实不知到是什么样的打斗才能产生如此的威压。崔鲤自问也见识过不少场面,化神期老怪的威压他都尝过,都比这浩大得多,却偏偏没这次的吓人。他嘴上不说,背心却是在感知到威压的一瞬间就凉透了。
他是用刀的人,但由于冲击太过,直到最后也没参破原由。
晏重灿心心念念的都是师兄,心里一直是担忧占了上风。其实在遇到焰狐时他就已经嗅到了一丝司决的气息,现下更是确定了司决的方位。若不是身体疲劳,他早就御剑飞过去了。
“那是什么,”天倪倒不累,一直轻快地跟着他们,突然手指一指,夸赞道“好漂亮!”
只见一道白虹自林中升起,凛冽的剑意几乎要凝成实质穿透人的魂魄。崔鲤倒吸一口凉气,差点被震得倒退。
晏重灿却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招式他熟得不能再熟,论剑,世间能有如此纯粹的剑意又肃杀万分的,或许只有司决。
“小心!”崔鲤忙跟在后面,生怕他一个冲动闯进战局从而受伤。
好在晏重灿还留有理智,他只是往前跑了数步,看到人了才远远地停住步伐。纵使他极其想过去,也拼命抑制住了这个想法。
与森林茂盛的外貌相比,它的边缘可谓是一片狼藉,树木与土地都没了原样,满地齑粉与深坑彰显着打斗的激烈程度。
空地中央,男人沉默地站着,他周边围了数十个分影堂之人。亮如霜雪的长剑被他双手紧握,深深地抵在地上,似乎正牵动着大地的脉搏。他的白袍一尘不染,整洁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乌发不似往日高高束起,因玉冠跌落,散了满背。
鲜血自袖中顺着他的指尖道道流出,在剑下积成一小片血泊。
方才白虹的光还未消散,萦绕在他周身,余韵尚在,两道青蛇般的剑气便又从剑上弹出,霎时间犹如霆电破空,在场之人都触电般抖了几抖。更有甚者肌肤之下,肺腑之中已在燃烧,痛不欲生。
他始终一动未动,洒然而立。
剑意随心,他仿佛天生就知运筹帷幄,眼不睁便掌控一切。
“你就这么点招吗?”一个分影堂的人拭去冷汗,扯着嗓子喊道“两天了,与其没有希望地僵持,不如早些投降!”
晏重灿心下一寒,两天了,司决到底经历了多少,现在又与这么多人缠斗他还撑得住吗?
“剑拂佞臣首。”在彻骨的寒意中,司决半睁双目,突然开了口。他的声音低沉,却像有魔力一般响彻人们的识海,几个修为低的人已经捂着胸口跪倒在地。
他一字一顿,剑依旧插在地上,磅礴的剑气自大地冲出,红光赫然,那股曾被释出的威压再次席卷森林。
这回的气势更盛之前。
他的语调沉稳,仿若在yin诗作对般优雅。
“剑隳妖蛇腹。”
与雍容外形截然相反的,是他满身锋锐的杀气。足以比拟洪荒的浩荡威压弥漫在天地间,告知人们这不是流觞曲水的庭院。崔鲤恍然间几乎以为自己真的不在秘境,而是在远古众神的战场,在洪荒巨兽的口中,无形的宏伟让他第一次还未动手就头晕目眩。
风涨起他的袍袖,欲要动手的分影堂咬着牙惶惶不敢上前。剑修的威压越来越重,晏重灿耳鸣间还能听到过多灵力被放出的震荡声。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他又以两指点剑,继续道:
“剑冲日中斗。”
刹那间,金光大盛,剑身嗡嗡作响。天光灿烂,好似真被剑气冲破,落下无数光华。
近一半的人屈膝倒下,崔鲤双目赤红,不敢置信地痛喊出声:“不可能,不可能!”
他修为高,透过这重重扬起的尘土还能清楚地看见,司决身上正在发生隐隐的变化——自丹田而出的变化。随着他身上的灵力越强,他的修为也正rou眼可见地增加,竟是在短短一息内提升了两个境界!
从筑基巅峰直接到了金丹二层。
简直骇人听闻。
司决眸中亦染上金色,这一刻他像是一位真正的神,取之不竭的无尽灵力流过他的筋脉,冲刷着所有人的认知。
人们惊惧的眼神中,唯有他昂然独立,沉静肃然,强大冷漠。
他的唇角几不可见地上挑:“剑决天外云。”
万木摇动,山林呼啸。
鲜血在半空中连成一片,排山倒海的剑气顷刻间充斥人间,数人丹田齐破,爆体身亡。
晏重灿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