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二位施主在哪里用饭?”
孔久转头看孔平安。
孔平安盯着门口七八岁的人,笑了笑:“和大家一起就好。”
两人跟着来到斋堂,孔平安还是第一见这么多的人聚在一起吃饭,免不了新奇。连斋饭都觉得好吃,肚子吃的鼓鼓的。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吃过饭,孔久要去拿被褥,就让孔平安先回去。孔平安跟在小和尚的后面,盯着头顶上那两个点,觉得好玩。
“回施主,法号慧非,九岁了。”
九岁就出家了。“你一直在这寺庙里么?”
“回施主,是的。我是被师父捡来的,自小就在这寺里。”
听着小孩嘴里一板一眼的话,孔平安撇嘴。凌苍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岂不是什么都没见过。
孔久抱着被褥回去,看着站在前方的人。微愣后驻足,弯腰行礼,“静一大师。”
“阿弥陀佛。施主近来可好?”
对上洞察一切的目光,孔久唇边溢出一丝轻笑,“劳大师挂念,一切都好。”
第11章 第 11 章
太子为民祈福,上香,诵经,抄写经文这些事情必不可少。
孔平安比葫芦画瓢,坐在桌案前一笔一划的抄着经文。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他当一天伴读就得……一把辛酸泪。太子读书他跟着,练武跟着,诵经跟着,抄书也不能落下。
孔久站在身后,手里磨墨,眼睛却一直注意着抄书的人。
梳得整齐的头发被他抓的一团糟,袖口也染上了墨迹。孔久的脑子里很快的就临摹出他抓耳挠腮,愁眉苦脸的样子。
至于写的字,能看,但真谈不上龙飞凤舞。
“安安,这些字都认识吗?”
“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孔平安正巧在抄不认识的字,愤愤不平,“这些字都太生僻了!”
孔久眉梢带笑,拍了拍安安的肩膀,“我来抄吧。你太慢了。”
孔平安让位,“谁还没个缺点!我就是大字不是一箩筐!”
孔久不说话,开始认命的抄写经书。
“阿九,你的字写的真好看!”拿起抄写完的一纸经文,孔平安不吝赞美,“我都看不懂!”
孔久笔尖一顿,墨汁在纸上晕开,成了一团墨点。摇头失笑。安安这真的是在夸他吗?
“爹爹收藏的那些字画,我就看不懂。爹爹却说价值连城。”
孔久了然,既然这样,姑且就当做是夸赞了。
“阿九,这怎么读啊?”孔平安自己不抄,却也不闲着,一个劲儿的说话。
孔久瞥过头,沉稳的声音从唇角溢出:“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什么意思?”
“没有爱,便没有悲伤和惧怕。”
“佛家也谈爱?他们不都是六根清净吗?”
“也许吧。”
“可是……”孔平安凝着眼眸,想到了爹和娘。“爱不是很好的东西么?怎么会悲伤呢?而且,哪能说不爱就不爱?”
孔久沉默许久,有些晃神。“或许,爱带给人的并不都是好的。”
孔平安甩了甩头,觉得自己不适合思考这么深奥的问题。开始研墨,催促道:“阿九快点抄,抄完还得呈给太子殿下过目呢!”
抄经修福。抄写好的佛经自然也有它的去处。
佛经本就是佛门的重要之物,经太子之手的佛经更是弥足珍贵,丢不得,毁不得。干脆就修了一个专门存放抄好的佛经的地方。
供放好佛经,刚从里面出来,昨天那个叫慧非的小和尚迎面小跑过来。孔平安瞧着瞧着,忍不住弯起唇角无声的笑起来。青色的僧衣长至脚边,快跑起来,一步一踩。偏偏还要顾及着礼仪,双手合在胸前,不能去提。这场景,着实有些好笑。
终于跌跌撞撞的来到面前,“住持,门外有位红衣施主,硬要进来。”
可住持明明交代,太子殿下在寺里这半月,不让其他人进来。他都解释好多遍了。
“红衣?”皇甫洵脑仁有些痛,“可是位与我年龄相仿的红衣男子?”
***
“你来这里干什么?”赶到门口,他正在那里嚣张跋扈地要闯进来,凤目里全是怒气。就他一个人牵着一匹马,连个随从都没带。只能以‘这是我朋友’的借口让他留下来。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没有关心的话语,只有劈头盖脸的质问。原本脾气就暴的皇甫景这会儿更加的不能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仰着下巴冲皇甫洵瞪眼。“就行你那个破伴读来!就不许我来么?!”说话都是靠吼的。
皇甫洵扶额,告诫自己不能顶烟儿上。他那脾气来了,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父皇来了,也是梗着脖子,一句“要不你就杀了我。”了事。只能顺毛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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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初冬,他刚过完七岁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