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讲道:“你这个大哥啊,是个有脑子的人,你可以跟着他好好学学这些。”
······
王良明十分无语。望着日本兵嬉皮笑脸地冲自己挑着眉毛,他简直连掐死自己的心都要有了。这下可好,飞行员不仅给自己家人都洗了脑,还跟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灌输了‘大哥’的概念。尤为过分的是,跟李慧茹那里都蹦出‘亲哥’这个说法了。
自己也真是作茧自缚,当初干嘛要赌气到山谷里去,捡了这么个大麻烦。
舒莱曼看了眼手表,见大约摸到了中午时分,肚子也有点饿,便收起了相册,准备跟着他们俩一起去茶楼。却不料,三个人刚换好了衣服准备出门,又有一个镇民跑了进来,带着她生病的小孩。
德国医生无奈地重新披回白大褂,叹了口气,讲:“你们俩去吧,我先给她们看完病。记得给我带回来点有蔬菜的饭就行。”
“要不,您过会儿再给她们看吧?”王良明瞅见那小孩面色还成,并不像什么很严重的病,便跟舒莱曼小声提议道。德国医生摆了摆手,恢复了他之前那副古板严肃、认真对待工作的模样,说道:“病人的事情第一,还是先给她们看。你们俩先去,没事的。”
于是,本应三个人一起用餐的中午,理所当然地再度成为武藤抓紧时间揶揄取乐王良明的欢快时光。想到这个情况,王良明感到无比头疼。果不其然,从走上了路开始,日本兵的嘴就没停下来过。
“我说,良明啊”,武藤揽着他的肩,笑嘻嘻地对他讲:“你今天在那儿绕来绕去,啰嗦老半天干什么呢?怎么不直接问他我要你做的事情啊?”
“这是最基本的礼节,和与人打交道的方式好不?”王良明回答他,脑海里不自觉地又回想起舒莱曼叫武藤是自己大哥的场面,脸上再度泛起一阵通红。“要是那么突兀地上来就问他···种东西的事情,人家会觉得奇怪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武藤被他说得反倒有点疑惑了。男人笑着耸了耸肩,继续和他说:“德国佬是跟咱们关系不错的人,也是信得过的人啊。”
“喂!又来啦,嗯?”王良明反唇相讥道:“‘德国佬’,你怎么不敢当着他面儿叫这个称呼,嗯?之前那么信誓旦旦的承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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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重要,小兄弟,”飞行员乐呵着跟他打起了马虎眼。着让王良明不免嘘了他几声。他觉得,男人也是就敢跟自己耍耍滑头,显摆威风。
武藤继续讲道:“重要的是,你绕了来绕去讲了老半天,也没得到咱们想要的。你哥我一句话,就把事情全搞定了,对不对?咱们要看办事的效率和成果嘛。”
“谁说我就···没有成果了?”王良明不服气地努起了嘴,说:“咱们这不是也知道了许多舒莱曼先生过去的事情吗?这也是更深入地了解了他啊。”
他哪知,武藤听到这里,竟露出了满脸不可思议,瞪着自己看了半晌,才难以置信地问了句:“你之前都没问过他这些事?他也没跟你讲过?”
“当然啊,”王良明并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回答了男人:“这都是别人的隐私,私生活。人家不说,当然不能主动问啊。”
“不是,我知道是私人的事情。”日本兵已经要彻底无语了,用放在王良明肩上的手狠狠地捏了捏他的脖子,讲:“我是说,你在这里都干了两年了。两年诶,你都没跟他好好聊过”
“我们原来,每天都有很多病人要来就诊。就算没有病人,舒莱曼先生也都总是在整理文件,或者看书。哪里有闲工夫聊天啊。”
“可是现在也挺忙的啊,但每天我们不也聊得挺多的吗?”武藤笑了笑,见王良明脸色十分难看,不服气地张了张嘴,又想说什么,便一巴掌拍在他肩上,抢先说道:“好啦,你也别找借口了。你就是不如你哥能跟人相处。听德国佬的,以后什么事都跟哥学着点。”
“什么叫我找借口”王良明不满地回怼了一句,底气却很不足,因为日本兵说的话的确句句在理。
他回想以前自己和舒莱曼在一块儿,每次也只有中午在茶楼里吃饭时会多扯几句闲天儿。至于诊所里工作的日常,用德国医生自己的话来讲,就是两根呆木头立在那儿,彼此大眼瞪着小眼。除了工作,就是沉默。
在茶楼里,武藤早就不再如先前一开始来的时候,当着舒莱曼的面儿,还客客气气地谦让着,让王良明点他喜欢吃的东西。自从发现王良明喜欢找甜点和油炸的东西后,日本兵就很霸道地自己拿过菜单,一人独自张罗起来。,
王良明本以为德国医生对此会有意见,可没想到,舒莱曼似乎并没有过多介意这一状况。于是,自己先前喜欢的绿豆糕、驴打滚,还有萝卜烧丸子,基本就没再在面前出现过了。
无力地瞅着店小二端上来的一两盘青菜和大肉,王良明真是完全提不起任何食欲。不过,更让他心中有些膈应的是,不等店小二将盘子摆好,武藤就先拿起了一块排骨放到嘴里啃,还递了块到他的盘子里。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