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沧海道:“你信得过我,我还信不过你不成?只是你不说,我便当做不知道了。”]
杨靖道:“其实这事本来就与你无关,你若知道了,说不定还真牵连进去,所以才索性瞒着你。”他顿了顿,又道:“那几个不安分的整天上蹿下跳,折腾得还少了?我虽不管后宫的事,却也不是聋子瞎子。我知道你是懒得和她们计较,而且你出手也不方便,只有我做主。”
萧沧海心下高兴,转了话题道:“太后怎么样?别真气出个好歹来。还有太医那里”
杨靖微微一笑,道:“那日可是母后亲自请的心腹太医给张婕妤诊出的‘喜脉’,朕既安排好了,自不会留下首尾。这几天你多带太子去熙宁宫陪陪母后,给她解解闷。这事虽是朕挖的坑,但毕竟是那几个自己跳下去的,也并不冤枉。母后是伤了心,但日子久了也就好了。”
萧沧海点头应了。
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张贤妃只是被贬为了才人,孟贵人也被贬了才人,二人一起被关进了最西边偏僻的安秀宫,俗称——冷宫。
张婕妤因为‘失子’,伤心欲绝,憔悴了不少。皇上升她做了贵人,另又封了谨嫔为德妃,算是给宫里冲喜了。
皇太后这次大受打击。自己一向疼爱的侄女,虽知道她蠢,却没想到她如此不顾大局。当初太子刚被抱回宫时,她凤藻宫里的一个小才人就闹出过事来,当时她说自己是冤枉的,太后也就信了,只骂她管教不严。但如今回想,越想越疑心:说不定那时贤妃就动过对太子不利的念头。
有些事就是这样,不怀疑时不觉得,一怀疑就觉得是早有预谋,疑心越来越重。捕风捉影、疑邻盗斧就是这么来的。因此太后对贤妃终于从失望到绝望,乃至彻底摒弃了。
太后伤了心,想起张婕妤肚子里的孩子,就觉得自己这些年来对贤妃的宠爱都是喂了白眼狼。又觉得对不起皇上,倒真是病了。
杨靖原本设这个计也是简单。张婕妤根本没有怀孕,而是被下了一些药物,再配合饮食,便好似怀孕初期的症状一般。因为‘月份’浅,太医也诊断不出真假。到了‘流产’那日,却是黄子归手下的一名御医去诊的脉,胎儿自然便‘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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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张贤妃和孟贵人那里,却是人心经不起考验。孟贵人去看望怀孕的张婕妤,正逢皇上命人送了东西来,那琳琅满目的珍品,看得她手心攥紧了帕子。离开时,送她出宫的一个宫女无意间说了一句:“这宫里都说母以子贵,可见真是如此。女人啊,再如何受宠也不如有个自己的孩子好。看皇上高兴的样子,张婕妤若是生个皇子,今后可是有造化了。”
浅浅地一句话,便挑起了孟贵人的心思。
同样类似的话语也在张贤妃和其他几个嫔妃耳边响起过。只是杨靖没想到孟贵人竟会去煽动张贤妃。他铺开网,只是想考验一下这后宫里的女人心,却是逮到两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鸟。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
杨靖见太后真病了,心下多少有些愧疚,便与萧沧海和太子常去看望。三口之家陪着太后说说笑笑,尤其太子玉雪可爱,性子又活泼好动,太后倒是开心了不少。
那日杨靖随口对太后说起:“听说佛法能让人心静,白马寺新来了一位主持,佛法高深,学识让人敬佩。不如朕请他进宫来给母后讲讲佛法,也好解解闷。”
此时佛教传入大盛不久,还没有后世隋唐时期那般盛行繁荣,但也已经有了不少信徒。
皇太后对此无可无不可,反正在宫里闲着也是闲着,既然儿子说好,那就听一听,解解闷吧。
谁知那白马寺的主持果然学问高明,而且讲解的佛法深入浅出,明白易懂,讲的佛经上的故事也是娓娓动听,不知不觉中便让人深有启发。太后听了一次便就迷上了,每过几天就宣圆林大师进宫讲佛一次,甚至还亲自出宫去白马寺上了香。
沉浸在佛法中,太后的心情渐渐平静许多。待太后养好心病,已到了年底。]
太子杨荣过了两岁生日,按照大盛的习俗却是三岁了。
忙忙碌碌地给太子庆生完毕,又开始筹备新年。杨靖和萧沧海都忙得团团转。
转眼到了武合八年,暌违了五年之久的选秀开始了。洛京里一下子多了许多脂粉气,胭脂丝绸、银楼宝器等店铺的生意登时水涨船高。
选秀是件大事,太后原本高度关注,但自从出了贤妃的事又信了佛教之后,太后的心思便平淡了许多。不过她仍是打起精神看起那厚厚一摞的秀女(秀男?)的资料。
第一轮初选是检查身体,第二轮是考察礼仪体态和规矩,从第三轮开始才会由后宫的主子们来挑选。因为第二轮之前要把秀女集中起来进行一些培训,中间还有各种琐碎事宜,所以一共需要一个来月的功夫。
在秀女进宫前,太后已经陆陆续续地召了几家命妇进宫,了解她们子女的情况。萧沧海也不闲着,一样在研究名单。不过他研究的是皇室子弟中尚未婚配的人选。
目前后宫里除了太后、皇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