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哥哥接你进宫的?”
萧子诚虽有些诚惶诚恐,但却很快镇定下来,整了一整神色,柔和恭敬地道:“是。今日早上皇后便派人将草民和妹妹一起接进宫了,说是日子沉闷,让我们在宫里小住几日,陪皇后说说话。”
听着少年温润宁和的声音,杨靖也情不自禁地柔和了语气,道:“你妹妹也进宫了?朕倒不知道呢。”说着看了一眼萧子诚身后陪同的那个宫女,问道:“怎么就你一人在这里?萧家三小姐还没有逛过御花园吧?朕刚才听你说话,似乎令妹很喜欢花卉?”
萧子诚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三妹和淑嫔娘娘在前面的御花园里赏花,草民不好跟随,便让这个宫女带我来这边转转。三妹喜欢花卉,在钱塘老家时便最爱摆弄后院的花圃,三哥在老家留下了一些养花的心得手札,三妹一直宝贝得很。”
淑嫔便是萧婉娘。萧子诚虽是皇后的弟弟,但在后宫之中也要避嫌,因此不好跟着萧婉娘一道,便独自溜达到这里。
杨靖点了点头,道:“既然你来宫里小住,朕也算是东道主。朕正要去长宁宫看望太子,你跟着一起来吧,正好带你看看太液湖的景色。”
萧子诚有些受宠若惊,忙低头应道:“是。”
杨靖便带他沿着太液湖走了一圈,去了长宁殿。太子正在背书,皇上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待太子背完,便带着萧子诚走了进去。
秦太傅见皇上来了,跪下行礼。杨靖忙扶了,坐到主位上。
太子和杨健过来行礼。杨靖以家人的方式轻松介绍道:“这是你们的小舅舅,皇后的弟弟子诚,上次进宫你们都见过了?”
太子道:“是。见过萧家舅舅了。”说着竟上前行了半礼。
萧子诚哪里敢受?忙侧身避开,又恭敬地给太子行了礼。太子却没有避开,也就静静地受了。
杨健看见皇上进来,眼睛一亮。待见了萧子诚,不由好奇地望着他,笑呵呵地也上前行了半礼,大声道:“小舅舅好。”他声音清脆,底气响亮,显得稚气而无畏。
萧子诚飞快窥了皇上一眼,见皇上嘴角含笑,慈爱地望着二皇子。他低着头仍是避开了二皇子的半礼,又回了一礼。
杨靖看着太子道:“朕刚才听你背《论语》,现在考你几个问题。”
“是。”
萧子诚看着皇上和太子一问一答,太子神色恭敬,回答都一丝不苟,皇上开始时神情严肃,后来便露出一丝满意之色。
待到问答结束,皇上点点头,淡淡道:“还不错,但不可骄傲自满,还需继续向太傅认真学习,知道吗?”
“是。”
皇上目光转向二皇子,神情立刻变得和蔼,声音也温柔了许多:“健儿今天又学了什么?”
二皇子杨健仿佛早等不及了,立刻挺起胸脯大声道:“父皇,儿臣今天也学了《论语》!”
“哦?”杨靖挑起嘴角,一招手,杨健便冲到他身边。杨靖搂着他低声细细问道:“今天学到哪里了?都背下了?太傅可曾给你解释过含义?你都明白了吗?”
杨健一一答了,还抓着皇上的袖子道:“儿臣都背下来了,不信父皇考我。”
杨靖呵呵笑道:“好好。那你背给父皇听听。”
萧子诚见皇上对两个孩子的态度明显不同,便如寻常百姓人家一般,对长子严厉严肃,对次子却比较溺爱宽松(在杨靖的心里,长子就是用来培养的,幼子就是用来宠爱的,分工清楚,责任明确,就如卢父卢母对卢醒世卢醒尘兄弟一般)。而太子好像也并不以此为异,嘴角含笑地望着正在背诵的弟弟,眼神柔和,很是爱护。
皇宫内帷的事情严禁外传。如果民间都知道两个皇子在宫里的生活情况,那萧沧海这个皇后也做到头了。因此大家顶多通过朝上的一些动向和皇上的赏赐等侧面信息来推测内宫的情况。便是萧子诚,因为刚随母亲来京不久,也只是隐约知道皇上并不计较皇后在草原上所生的这个‘二皇子’,却并不晓得竟如此宠爱。如今这一幕看来,却知传言不虚。
杨健一口气背完,很是骄傲地看着皇上,眼睛亮晶晶地,仿佛在说:“父皇夸我吧夸我吧夸我吧。”
那可爱的小正太模样,让杨靖忍不住想亲他一口。不过秦太傅和萧子诚都在,他只能摸了摸杨健圆乎乎的小脑袋,夸赞道:“健儿背得真好。夏起,把朕御书房里的那块松墨砚台拿来,赏给二皇子。”然后又赞秦太傅教的好,赏了他两卷太湖生宣和两根狼毫笔,对太子反而没有任何赏赐。
太子听到皇上把自己的松墨砚台赏给了弟弟,眼中流露出一抹羡慕之色,但转眼看见弟弟高兴得眼睛发亮,忍不住一笑,便抛去了那点羡慕,为弟弟开心起来。
萧子诚在旁冷眼旁观,不由低下头暗自思量。
晚上杨靖问起萧子诚兄妹进宫之事,萧沧海并没告诉他是萧母的意思,只说是自己与弟妹多年也没亲近过,想接进宫来联络下感情。
萧贤兰今年十六岁,上面两个庶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