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萧子诚正在南疆做太守,整顿教化,独当一面了。
杨靖这几年很欣赏萧子诚的谦逊务实。南疆在朝廷看来还是未开化之地,他却有胆识去做太守,还做得不错,不愧是萧沧海的弟弟。杨靖忍不住想,如果当年萧沧海没有进宫,成就定是在萧子诚之上的。
不过这世上到底没有‘如果’。萧沧海选择了另一条路,杨靖自私地为此而欣喜。
进了二月,春暖花开,大地回春,宫里也透出了朝气蓬勃的气息。
萧沧海又吐了两个多月,终于熬过了最难受的日子,开始兴致勃勃地收拾起书库。
此时他的肚子里已经隆了起来。虽只五个多月,看上去却有六七个月大小了。
萧沧海撑着腰站在书库里,看着小太监们将书分门别类,一个个整理到相应的书柜中。其中还有许多前朝和上古时期的竹简,更是难得珍贵。
他站了一会儿,便觉得腰酸,肚子沉了一下,便扶着小太监的手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墨香端来点心,道:“殿下是不是累了?奴婢帮您揉揉腿吧。”
“不用了。待会儿回了凤仪宫再说吧。”
墨香忍不住唠叨:“殿下也该小心才是。从凤仪宫一路走过来,可是不短的路程呢。回去就让奴婢安排玉辇吧,莫要抽筋了。”
萧沧海一路当散步似的走过来,用了两柱香时候,现下有些腰酸,回去也不想再勉强自己,便道:“你去安排吧。让他们整理完这一层,咱们就回去。”
墨香应声去了。
她想不明白皇后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卸下肩上的担子在宫里安心养胎,却非要从皇上那里讨来这么一个耗费精力的活儿。不过这些日子皇后虽然身有倦怠,但双眸闪闪,脸上总带着飞扬的神采,精气神和以前不大一样,就像每年陪皇帝去秋原狩猎时一样。每当皇后骑上骏马,与皇帝一起奔跑在丛林猎场间时,脸上就是那样一股神采,让人忘而炫目。
墨香没有什么大文化,却有一颗忠心。既然皇后现在开心,她便也开心。只等皇后再顺顺利利地生下小皇子,以后的日子就更欢快了。
回到凤仪宫,萧沧海歪在榻上嘘了口气,道:“真是年纪大了,腰腿都不利落了。”
墨香笑着帮他捶腿:“殿下现在怀着小皇子呢,再不能劳累的。”
萧沧海摸摸肚子,笑道:“你觉不觉得我这一胎和上一次不大一样?”
墨香道:“奴婢哪里懂得这些?殿下若是觉得不妥,不如唤黄御医来看看?”
萧沧海笑笑:“我只是那么一说罢了。”
杨靖从外面进来:“说什么呢?”
萧沧海示意墨香去帮皇上脱下披风,自己歪在榻上没动,道:“总觉得这次怀这个孩子特别累。”
杨靖皱眉,过去坐到他身边:“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了?”
“没有。就是觉得这次肚子大的特别快,腰酸得厉害。”萧沧海扶了扶腰。
杨靖殷勤地帮他捶腰,道:“我也觉得你这次肚子大得快,三个月就起来了,莫要补得太过,别像生元安时那般辛苦。”
萧沧海突然弹起身低叫道:“腿!腿!腿抽筋了!”
“哪只哪只?”
“左边!”
杨靖赶紧将他的腿搬到自己腿上,从下到上一通揉捏。
萧沧海别别扭扭地歪着身子,皱着眉抽气。
“好点了吗?”杨靖捏出一身大汗。
萧沧海这才躺回去,嘘口气道:“好了。”
黄子归每日都来给皇后请脉。
如今他已升为太医院的首判,人越发沉稳,医术也越发老练。他凝着眉细细帮皇后诊完脉,道:“殿下胎息稳健,调养得极好。安胎的方子不用变,殿下每日按时服用即可。不过”
“不过什么?”萧沧海挑了挑眉。
他自己的医术就很不错。不过医者难自医,他对产科也不精专,因此一向十分倚重黄子归。这次他总觉得自己的脉有些奇怪,却又辨不出来,担心是不是自己年纪大了,孩子不利?
黄子归斟酌了一下,道:“若是臣没有诊错,皇后殿下腹中似乎有两道胎息。”
“两道?”萧沧海愣住。他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黄子归道:“殿下这次可能怀得是双胎。不过毕竟才五个多月,胎息还比较模糊,再过一两个月就更好判断了。臣先说出来,是望皇后殿下以后行动更加小心些,双胎不好保养。”
萧沧海又惊又喜,沉思了片刻,道:“这件事先别告诉皇上,等过几个月胎息清晰了再说。”
“是。臣明白。”
其实黄子归并不太乐观。皇后岁数大了,又是男身,这个年纪生育双胞胎风险可是很大的。前几天他才听说镇国公世子的一位男妃好不容易服用秘药有了身孕,却是难产身亡,年纪不过二十出头。
萧沧海惊喜过后也明白其中的风险,日后更加仔细保养不提。
因着皇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