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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上,迎面而来数辆装载重物的马车,惹得尘土飞扬。走在最前头的是此次走镖的总镖头叶驰,他不时地回望身后车马上的货物和押送货物的兄弟,谨慎不已。向前行进的同时,叶驰也时刻环顾着四周,唯恐出什么差错。
说来也是令人感到怪异,自家镖局走镖已然十年有余,从出过任何差错,自上两次都被虎头岭上的土匪劫了镖后,不仅被街坊议论纷纷,镖局里气氛也变了不少,本来兄弟们热热闹闹有说有笑的,现在都冷清了不少。叶驰虽然没有任何表示,眼里却看得一清二楚。确实,自家老爹年事已高,一把年纪了还经营着镖局,着实吃不消。叶驰的大哥叶舒文呢,人是不错,就一点,只会读书,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镖局事。但因为老爹身体实在不行,就去帮着走了两次镖,没成想货没到,人差点没了。叶驰从没想过自家镖局走的两次镖都被劫了,还是被同一拨土匪。他第二次听说镖局出事的时候,人还在醉红楼喝花酒呢,听到下人通报,衣服都没穿好就飞奔回了家。隔日跟父亲与大哥细细商量后,决定自己去跑镖,叶老爹倒是感慨万千,想着自己贪玩的儿子终于长大了,其实他不知道叶驰哪儿是想去跑镖,他是想会会那些土匪。
谈及叶驰,二十岁的大小伙子,血气方刚,满满的荷尔蒙气息,街上凡是没出嫁的闺女,见过他的无不脸红心跳,叶驰对于这种事倒是没什么兴趣,也有媒婆来说媒但都被拒了。叶老爹对于叶青的婚事倒是不着急,毕竟自家儿子的条件摆在这,不愁没女孩儿喜欢,倒是大的那个不让人省心,叶青他大哥叶舒文已是二十有八,叶老爹更想自己的大儿子把婚事给定了,无奈叶舒文也对婚姻之事兴致缺缺,只好作罢。
是日清晨,叶驰嘴里大口大口地嚼着脆饼,眼睛盯着马车上要运的货,像是在清点,又像是在盘算着什么,这次运的是南边刺绣庄要的锻布和丝绸,价值斐然,万一......叶驰摇了摇脑袋,没有万一,老子倒要看看他们玩的那一出。招呼了兄弟也拜别了父亲和兄长,紧接着上路了。运到南边村子其实不远,只需半日即可,运镖的必经之路上有一座虎头岭,地势崎岖,听闻岭上有个土匪窝,但早已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哪知道近日又猖狂了起来。
不知不觉,夕阳西沉,落日的余晖照在道上,莫名令人放慢了脚步。路途已过半,也快走到了虎头岭,叶驰准备让兄弟们过了虎头岭再休息,但他不知道的是有人却等他很久了。
「大当家的,镖局的又来了,这次怎么劫,是拿了货就跑还是....」大瓜急切中带着一丝兴奋的问道。
「不着急,再等等他。」说话的人不紧不慢,手中把玩着上次劫得的一枚玉石,像是等了很久的模样,谁也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