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医院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行动地点,恰到好处地阻扰了凶徒??严顾没有立刻上前帮忙,这场搏击看起来已经进入尾声,并且毫无悬念——匪徒一会儿被揪着衣服掀翻在地,一会儿被反掰手指惨叫连连……被削的姿势看起来莫名地销魂和熟悉;司少卿一边在挥拳的间歇甩着手掌,缓解暴击给指节带来的伤痛,一边咬牙切齿地念叨:
“叫你欺负子歌和磊哥!叫你欺负老严!叫你欺负我!” 直听得严顾一头雾水。
“少卿,够了,别再打了!”严顾忍不住出声阻止。
“老严,揍他!”司少卿魔障了般,全然不似平时那个理智、冷静的执法者。
“警队马上就上来了,别叫人看见……”严顾小声提醒。
“你敢不听我的,信不信我和你绝交?!”
咦,好耳熟的一句话……两人心里都奇怪地跳了一下。
这回严顾没有犹豫,一拳挥出,嫌犯十分干脆地倒地晕迷。
天台上终于清静了。
“老严……”仿佛是因为失去了发泄的对象,司少卿陡然脆弱起来,他一把抱住严顾,顷刻泪流满面:“你吓死我了!”
“少卿……”严顾心中讶异不已,更充满了感动:“你才吓死我了好吗?!不好好在医院呆着当什么孤胆英雄……”
“我就想当你的英雄,怎么样!”
“好好好,英雄你当,”严顾捉住司少卿红肿的手,放到嘴边吹气:“揍人这种粗活,交给我就好……”
“哟!是你两个!”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两个的对话,定睛一看,是韩均带着一众警员涌上天台。
“你们俩又演天台爱情动作片呐?”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韩均张口就点评,然后纳闷地补充一句:
“咦,我为什么要说又?”
赵磊从床上坐起身,望着窗外的阳光发愣。
“你终于醒了啊!”一个少年踏着光影大步走进病房,如阳光般明媚夺目。他径直走近床前,抬手就去揉赵磊的头发:“我的磊哥……”一副熟悉、亲昵的模样。
赵磊本能地抬手挡住。
少年怔了怔,手顿在半空中:“你,你又不记得我啦?我是子歌啊!”
赵磊眯了眯眼睛,并不说话;阳光打在他脸上,他的眸中折射出一种类似于琥珀的光芒。
宁子歌叹了口气,乖乖在床边坐下。医生说,赵磊大约是最晚撤离直升机的,受到爆炸的波及最大,昏迷时间最长;虽无生命危险,但脑部状况需要在苏醒后进一步确定。得知赵磊醒了,宁子歌第一时间跑过来,哪知,是眼前这种状况。
失忆这种老梗,你到底要玩多少遍啊?!掀桌啊!
宁子歌内心OS,面上却堆起一个招牌的蜜汁苦笑:
“没事,我习惯了!我总会让你记起我来的!来吧,先认识一下,”他向赵磊伸出手掌:“我叫子歌,宁子歌;你,是我磊哥!”
“磊,哥?”赵磊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迟疑地伸出手去,与宁子歌交握:“那么,子歌你,准备怎么让我想起你呢?”他的嘴角突然拉起一个弧度,手上发力,把宁子歌拽近面前:“每天都来陪我?嗯?”
“对啊,”宁子歌一脸认真地盯着赵磊的眸子,好像要看透赵磊的内心:“你一天想不起我,我就一天陪着你;你要是敢一辈子想不起我,我就一辈子——不,前世今生,都缠着你。”
与此同时,在另一间病房里,严顾正忙不迭地照顾病床上的人。
病床上的人,好像刚刚经过了一场漫长的旅行,略显疲惫;因为揍人揍得太狠,双手指节破皮红肿,正好需要人照顾。
“老严我跟你说,我什么都能吃哦,我就没有不吃的东西……”
“好好,你要吃什么只管说,我帮你弄。”严顾表演了一把徒手掰苹果,一半递到到司少卿的口边,一半填到自己嘴里,啃得心满意足。
司少卿突然止住了喀嚓喀嚓的咀嚼声,望向床头柜上摆着的一盒松子。
“老严——”司少卿拖长了声音转向严顾,眼睛亮得直晃人:“我要吃什么,你都帮我弄吗?”
“嗯。”
“我,要,吃,松,子。”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