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点头,“去吧,尽快给我。”
我从办公室里走出去,下楼梯,在每一个楼层里巡视。顺着窗户看下去,街道口的灯光昏黄暧昧,有一对情侣在那里接吻。我想起我和克奇留科夫,我们曾经亲密的感情比普通情侣更加深沉。在我娶了尤妮之后,我们仍然保持着这种关系。我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我不仅仅视他为兄长、导师,我把他当做我的亲人,当作我人生中可以分享秘密的人。
在那寂寞的枯燥的"隐身"岁月里,在我身处印度、伊朗、巴基斯坦不知名的荒野上,我知道就算我必须对这个世界保持缄默、无处诉说,还有一个人,他与我感同身受,只要我愿意,我可以用只有我们俩知道的密码传达我的想法。
这就是关于克格勃的魅力。在这个世界上,拥有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语言,只属于彼此的电波,一种可贵的特权,彼此理解和共同信仰的特权。
秘书在十一点将文件给了我,我修改过后重新打印一份传真给了戈尔巴乔夫。
然后我强迫自己睡了一会儿。凌晨四点钟我醒来。外面的大街仍然笼罩在霭霭的夜色里,浓烈的雾气飘荡,晚灯仿佛罩着薄纱,那光华更加朦胧。
我抽了一根烟,然后把巴卡京叫醒,让他来办公室见我。我需要交代剩下的事情给他。他显然没有准备好,我的话几乎把他从迷朦的睡意中惊醒。我告诉他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我已经将文件发给了戈尔巴乔夫,克林姆林宫一醒来,这份文件就会第一时间放在他桌子上。我们还有六个小时不到的时间。
早上八点半,戈尔巴乔夫打来电话。我们谈了一个小时,确定了最后的结果。
十点钟,我做了最后的修改和整理,再次打印。它完完整整放在我的办公桌上,秘书和巴卡京看着我签字,这将是我在这一天里唯一签署的文件。
十二点钟,克林姆林的亲笔批文和印章盖了下来。我让秘书公布了出去。
巴卡京留在了这里,他问你要不要收拾收拾你的办公室?
我让他给我留一点时间。大部分的东西我都不能带走,甚至克格勃的徽章我都必须留下。我只拿走了克留奇科夫给我的一本字典和一支钢笔。
两点钟我从办公室出来,巴卡京和秘书送我到楼下。
巴卡京说,"您放心,我会妥善安顿好后续的事情的。"
我笑笑,"谢谢。"
他感叹道,"我觉得这是一个时代的结束。它会永远活在我心里。"
我和他们告别,从转角的街口离开。面包店的门口排着长长的等待救济的队伍,人们拿着掉漆的铁壶伸长了脖子盼望着里面的热气。一个老妇向我伸手讨要一个卢布。我给了她,她对我说人民感谢您。
没有人关心,这个国家最伟大的情报机构已经在我手中走向了终结。他们更需要面包热汤和安宁的生活。
也许我签下的那份文件不能直接帮助他们,但我希望我自己做的是对的。
sao乱会停止的,总有一天,光明会来到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