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州军杀进青叶王城,连佤赦王妃都成俘虏,她没有资格再与我争。”
晏子鱼冷淡道,“她的混血幼子难养,多少要为她儿子想一想。你如今回来,手掌半月国的半数财富,我希望你能搭建一座通往半月国的桥,让江心逐以兵用之,趟过去吧。她如果应了,我不仅不会派人杀她,还会助她掌权。至于掌多少权,那是我说了算。”
“以心逐心性,她不会应的。”佘九钱道。
“不。”晏子鱼讽笑道,“只消她还活着,还能掌权,她总会想与我争的。”
说到此处,晏子鱼轻轻一转眸,直视着佘九钱,“江心逐她,对你并非无情。她只是早就知道了命,想要破命而已。有这般一个机会在眼前,既有财富又有权,她如何不想与我争?”
“家主!为何还要争?如今晋地安稳,宸帝励Jing图治,明州之防打开,南越在垣音公主的治理下,也都渐渐开化,为何还要做无谓的权谋之争?”佘九钱急道,“为民为人,家主您当初教九娘的,难道是错的么?”
“并非错处。”
晏子鱼站起来,走至佘九钱身前,指尖抬起她的下颚,审视了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良久,轻道,“九娘,人生很短,短的不足与天地相争。可人,总喜欢争来争去的,这是没办法的事。她江心逐不信命,我也不信命,可阿市的死,让我明白,人,果真是斗不过命的。既然注定我和江心逐要斗一生,那有什么不可?至少在阿市去的这些年里,我还能有个念想,去活下去。”
晏子鱼牵唇笑了笑,续道,“回庄子里去看看,不要妄想带他们走。他们的根在风柳茶庄,你的根也在,你随江心逐飘多远都好,千万要回来。”
佘九钱跌坐在地,她拼尽一切的手段,到头来,还是晏子鱼手中的一枚棋子,无论是风柳茶庄,还是江心逐,她的根,她的命,始终都在这个人手上。
光照二十年,晏子鱼四十二岁,熬过难熬的五年后,她终于在佘九钱的归来中,获取了新的存在价值。
即便她不能抵达半月国,可佘九钱带回来的一切,足以让她心有所向。而作为晋的附属国,青叶首当其冲的让她当成锋锐的长矛,往半月国刺去。
朝中老臣处置之后,新臣皆是她的门生,即便是宸帝,难事也都要问她一声。
无论由谁看来,她的一生,至此,已是鼎峰的边缘,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只是在等,在等某一日,垣市来带她走。
除却那一日来临之前,她都会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