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当前,英雄也不一定经得起诱惑。
白弈轩一身月牙白华衣坐在朱木椅上,想着前几日在那花阮阁西楼上的情景。
[公子,怎么称呼?]
花绛月挑着一双凤眸,柔情似水的看着那青衣男人。
白弈轩一手揽着美人的腰从二楼飞身而下,下落的一瞬间,怀中人一闪而过的惊讶难免让他沦陷。似乎他忘记了,那红衣是个男儿身。
另一只手托起他的下颚,那双平时温文如玉的眼早已变得猖狂桀骜。
[记住了,本少,姓白,名弈轩]
他也不曾挣脱出怀,孱弱的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便又笑道
[白公子安好。今个儿,是想让绛月怎么服侍公子呢?春宵之欢?还是琴棋之乐?]
好一个花绛月!
敢问当今白兆国有几个没听说过白弈轩大名的?想他当今圣上之宠子易矝王,先皇钦封的“夺魂速光”之一白弈轩,上届武林盟主朱箫的忘年之交,走在何处只要一报上姓名,那自是受人敬仰。
而这花绛月,听了他的名字竟毫无反应,居然还能笑着说出这些话,说是不让人心生兴趣那便是假话了。
[哦?听到本少名讳还能如此者,花绛月乃第一人也]
语气不温不愠,拿捏恰到好处,仔细听来还有几分调侃之意。花绛月倒也不怒,从他怀中走出径自到楼侧的圆桌上倒了2杯清酒在玉盏内,递与他。
[易矝王的名号绛月自然知晓,只是,来了我们这花阮楼的公子,绛月只知道是来寻乐子的,既然是寻乐子,又何来身份一说?]
白弈轩听他的话没有回答,接过玉盏,轻嗅便知那是产自花阑国的佳酿,称之为“清墨”。
[这是,清墨?]
漆黑如墨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对上那双魅人的凤眼,却不能从那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一汪深潭般。
适时的一阵春风拂过,连带着将花绛月乌黑的发吹起,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从上挑的嘴角中看出丝丝笑意。
却不知是什么样的情绪。
[白公子好嗅觉,光凭气味便能辨认出这是何酒,绛月不知,公子只是依照气味么?]
这是试探。
要知道,天下好酒纵然各有特点,但不免会出现气味相近的酒品。这是有多么看不起他白弈轩?用这等人尽皆知的事情来试探他的深浅。
[哦?那么,你想知道?]
剑眉一挑,手指又一次不安分的滑过红衣人儿的白颈,暧昧性十足。
这清墨他之所以知晓,是在先皇六十寿辰上,当时花阑国与白璃国建交已久,送上的宝物中他只看到这酒包装的还算不错,后来才得知这是花阑国所特有的,酿法复杂,而酿酒的原料也只有花阑国才有。清墨犹如其名,倒在任何杯盏中都呈一种淡淡的灰黑色,味道香醇,嗅起来清新淡雅,入口却如墨般浓稠香甜,这种甜酒,从小到大倍受宠爱的白弈轩也只尝过些许几次。没想到,这花阮阁竟有这种本领,皇宫里没有的,这里却遍地都是?
[白公子既然不愿意说,绛月也不便勉强]
白弈轩如鬼魅般的一笑,一口便将那盏清墨饮进,拢过他的身子在额上轻轻一吻。
[自是愿意说,就看你愿不愿意听。改日,本少再邀绛月一聚,不过,还望绛月给本王这个面子,带点这清墨来]
顺势捏了把那白嫩的小脸,不等他答话,白弈轩就先走一步,留下那艳红身影站在那圆桌边久久不知表情。
那日在花阮阁的事便草草结束了,白弈轩却怎么都想不通,自己在那之后竟天天想着那花绛月,直到管家来报,说是花公子已经到了府门口,白弈轩才回过神来。
“速速将花公子请进,其余人等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