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清河潺潺地流进汴京小城,在小城里九曲十八弯地绕了小城一圈,复又从小城的另一头缓缓流出。在城中最繁华的街市,也有这条清河妖娆的身影。
到夜晚,清河的左岸尽是明灯晃晃的Jing致楼阁,时时传出欢歌笑语。这就是汴京中有名的烟柳街。清河的右岸却是正经八百的酒肆茶楼的生意。
在明晃晃的灯光中,最是显眼的当属春意园。
春意园是汴京里最有名的ji院,园内由一堵带着三个月形门的墙一分为二:前园名为寻春院,是寻花问柳欢笑绵绵的专场,ji院里的活动也都在这儿举行;后园名为息月院,是姑娘们的住所,也是一夜缠绵的处所。
在息月正中央的两层朱红楼阁是老鸨的住所樱花阁,周围围了堵红墙,纵是这息月院中激情呻yin无所不在,樱花阁内也是可以夜夜好眠。
而此刻夜正浓,生意正是热闹时,老鸨却不在寻春院中……
樱花阁内。
“怎么回事,不是叫你好好保护小代的吗?”一个充满风情的女声正在呵斥着。
“我有啊!可是,黄昏那会水仙姑娘的丫鬟来找你,说有事要你去处理下。你刚好没在,她就让小代少爷去下也行……”一个敦厚的男音急忙说着。
“停下来干嘛?说下去!”一开始那个女音响起。
“是是。然后在天井那遇到李爷。李爷他说小代少爷是你私自藏的好货色。要让小代少爷陪他,小代少爷不要,他就想抢人的。然后,然后撕扯中,小代少爷不小心掉到那井里。李爷说句没意思,就带着手下走了。然后我就连忙捞人。”
“好好好,好个李胖子,老娘不发威,他当老娘是病猫!”
“没错,老板娘。那个李爷仗着他爹当县官乱来。”
“哦,对了。小代和那个姓李的撕扯的时候,你在干么?”女子质问。
“那个,李爷他的手下太多……”男子弱弱的回答。
“没用的家伙!你没和他说,小代是老娘的亲儿,谁也不能动吗?”
“有啊,但是他说,就是你,他也照上。”
“砰!”猛然有东西被踹倒的声音。
“气死老娘了!等小代他爹回来,非让那个姓李的死千百次!”
其实在房内两人对话开始,斐七就醒了。碍于不好打断别人,斐七就躺着装睡。从他们的对话中,斐七心里也猜的十之八九,估计是遇上了十分恶俗的穿越了。
还不是穿越到达官贵人家中当官二代,反倒成了ji院里老鸨的儿子?!有没有搞错啊!老鸨有儿子?为什么以前看的电视剧里好像没有哪个老鸨有儿子的吧!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最后斐七被那个高分贝的女声吵得装不下去了,就睁开了眼,无语看着Jing雕细刻的床顶。
“老板娘,小代少爷醒了。”被老鸨的咒骂吓到的男的看到斐七醒了,就小心翼翼地打断还在愤怒地咒骂的女的。
正插着腰,一身淡粉轻纱的女子一个旋身坐到床沿,长裙在空中划出个优美幅度,翩飞的桃花朵朵。
“儿啊,你醒啦。”女子捧着斐七的脸担忧的看着斐七,柔柔的声音犹如花瓣落在青石板上淡淡的芬芳。
斐七转头看这个女的,顿时无语。目前自称他娘的女子,芳龄不知,但是貌美如花倾城无悔,与前世的自己有些许相像。一支白玉撍子挽起乌发,几缕青丝逃脱束缚,垂了下来直达腰部。肌如凝脂,五官Jing致诱人,凤眼流光,好个旷世美人。
“儿啊,幸好你没事啊。否则娘也不活了。”
斐七没有回她,脑袋很痛。属于小代的记忆一直涌现着……
代悦,母亲是春意园的老鸨花娘,父亲是著名乐师代幸。花娘原是春意园中卖艺守身的女子,而代幸则是流浪四方的乐师。一次偶遇下,两人相遇,对彼此的才情惺惺相惜,接着就顺理成章的由知己变成恋人。后来又一次偶然下两人上床了,有了代悦。
后来,代幸买下了整个春意园送给花娘。只是代幸随性惯了,总是个把月的不见人,花娘不肯随他去,因为这是她的家,这的姑娘都是她的家人。幸得两人都是随性惯得了,对自由向往得紧。时不时的相隔两地,倒是给了他们自由的空间,感情也不曾减少。
然而,代悦毕竟是个男孩子,小时候待在春意园中还说的过去,只是稍长后,就不便长期待在烟花之地,也就随着代幸一起去游玩四方。
也就是两日前,代幸带着代悦回来了。代悦已经长到十七岁,跟了代幸五六年了。花娘念子得很,就要求把儿子留下。代幸和代悦都疼惜花娘,当初强要儿子跟着代幸的也是花娘,现在花娘让留下,那便留下好了。今日一早,代幸便再次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