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晓月不情不愿的出了柳宅,在大街上晃悠了大半个时辰,这才走到柳河镇唯一的一家药房。报了药材名分量,给钱拿药走人,提着药慢吞吞的回到柳宅。
回到厢房,把药包往沈飞然的身旁一仍,“我把你说的几味药买回来了。”沈飞然也不恼,好声好气的道了声谢,凤晓月也是听不进去的,到了桌子那边喝茶去了。
凤晓月从没一个人出过门,在这一个时辰里凤涟漪几次说要出去找他都被沈飞然拦了下来。这会一回来就是这种态度,“干什么去了,这么迟回来?”
凤晓月觉得他九哥袒护沈飞然,又叫他跑腿心中多有不满,说话的态度难免也有恶劣,“不是你叫我去买药的,这会又质问起我来了,什么意思?”
他这个十四弟刁蛮任性惯了,在宫里也就罢了,这儿可是宫外没人护着他,他还有什么本事嚣张。“买个药哪用得着花一个时辰,分明是你在外面磨蹭,故意回来的晚。”就他这点小心思能骗得了谁。
凤晓月积了一堆火,正愁着没出发。“是我故意的那又怎么样,凭什么让我一个堂堂皇子听一个草民的使唤,明明就是九哥偏心,倒怪罪起我来了,我不服。”
明明就是他做错了,说他两句就是偏心,凤涟漪也是不服。“你说我哪里偏心,自个做错事还不认错,是你太过任性。”
“九哥。”凤晓月都想哭了,在宫里九哥可宠着他了,自从这个叫沈飞然来了,九哥就一直向着他,都是那个沈飞然的错,要不是他把九哥带出宫,哪会有这么多事。
沈飞然真心冤枉,凤晓月是把什么过错都往他身上推,脏水都往他身上泼,沈飞然自以为对他还是客气,换来这么一肚子埋怨。
“你们两兄弟也别吵了,权当是我的错我不该劳烦十四殿下为我跑腿,我向你赔罪。”休息了吃了东西躺了许久,沈飞然的脸色好了许多,从床上爬了起来。
“沈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快回床上躺着。”沈飞然拒绝了凤涟漪的搀扶,自行走到凤晓月跟前再次道了谢。
凤晓月的态度也比先前好了许多,也算是客气了一回。“哪有,这是我应该做的。”
沈飞然搬过一张凳子坐下,“劳烦两位先行回去,过些时候有重要的事交代两位。”沈飞然把两人先行请了回去,关上门走到床边从包袱里摸出一只石碗一根石棍拎着药包在桌上鼓囊了半天。
把药材捣成粉末混在一块,他让凤晓月买的这几位药材看似平常,混在一块那效果不是非同一般的好,。一般的痒粉最多让人痒上几个时辰,劣质点的洗个澡就冲干净了什么事都没有,他这个痒粉怎么洗都洗不掉,哪里沾到,哪里就要痒上足足三天三夜方可痊愈。
一旦中了这玩意,三天保准挠下一层皮来,他师傅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三日闹心粉,沈飞然给他起了个小名叫,三天就没皮,百试百灵,包君满意。
沈飞然一心以为这趟下山是为当今圣上送药治病,未曾想到会节外生枝,身上也没带些个毒药,毒粉防身。遇到有真功夫的,他打不过只能跑,隔壁两位是想跑也跑不了的主。
做这个粉,主要还是给那两位防身用的,危难之时可以救命。他自个是用不着担心,以他师傅的话来说,论轻功江湖上没几个人能追得上你,倒霉遇到个绝顶高手跑不掉就请他高抬贵手饶你一条小命。如果他一心想杀你,你也没办法自救,那就先行陪你师公下棋喝酒,你师傅我随后就到。
他师傅这话怪邪乎的,沈飞然清楚的很他哪天要是有个好歹,没人跟他拌嘴,没人给他洗衣做饭,跑腿打杂,他师傅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为了他师傅也好,他自己也罢,这回他也得平平安安的回到他师傅身边去。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沈飞然找到了凤涟漪风晓月两兄弟,拿出两瓶装有痒粉的瓷瓶一个给一个,又拿出两颗赤红色的药丸,待两人吃下。
这才将实情告知两人,“今晚必定会有人对我们不利,我给你们吃的是我师傅特制的提神丸,吃下后一天一夜都处在亢奋状态,觉得情形不对就跑,要是有人想对你们不利就把瓷瓶里的粉末撒过去,对了。”沈飞然又从腰间拿出一只小木盒,“不小心沾到粉,就摸这个药膏。”
沈飞然这么一说,凤涟漪有些明白,“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把我们引到这儿,这柳府上下本就是一个局。”
“殿下,真是聪明。”凤晓月一脸茫然,不大明白他九哥和沈飞然说这话的意思,这儿明明就是个普通宅子,哪是个什么局。
“我家老爷叫我请三位公子去前厅用膳。”还是昨日那个绿衣丫鬟。
三人不动声色的跟着她到了前厅,席间柳老爷拉着沈飞然叙家常,兴致来了命人送了坛好酒上来小酌了几杯,沈飞然已不胜酒意为由拉着凤家两兄弟早早的回房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