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嘈杂的声音吵得我有点头疼,发闷的那种疼。
我不自觉的皱起眉毛,伸手一捞被子盖住了头,懒得骂人。
可被子刚蒙到头顶我整个人就清醒了过来,这被子,这枕头,这床,触感都不是我家的那套,被子外面那嘈杂的、渐行渐远的,讨论肝火旺,气血虚什么的声音也绝逼不是我家会出现的……
哎!果然还是穿越了。之前两天在大牢里的石床上一夜一夜的睡不好,所以感觉不是很真实。
这一觉睡得我倒是能确认了,心里的滋味儿却也没法儿说,毕竟上辈子父母去得早,我自个儿也无牵无挂的,除了上班以后处处要跟人装孙子外,倒也没什么过得不好的。
但来到这个世界上就不一样了,六皇子这个身份起步太高,一个拿捏不好不是掉脑袋就是终身监禁,将来就算想当个闲散王爷,也不见得能活到老死。
当皇帝?我要是那块料上辈子早就当上公司总经理了!销售部那帮孙子哪儿还能有胆子欺负我?
“既然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舟黎,把粥拿过来。”
陌生的男声在身边响起,说话的调调还挺横,我脑子里不自觉的闪过三皇子那张面瘫脸。
啧!Yin魂不散。
我眼皮儿一耷拉,掀开被子没Jing打采的坐起来。一勺香喷喷的粥递到我嘴边,我忍着口水装作机械性地张开嘴。
这三皇子看来对老六还不错,竟然能耐下心来亲自喂饭,从我上小学以后我妈都没这么干过。
一口接着一口,直到吃了个半饱,我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抬手挡开递过来的勺子,皱着眉头看向三皇子。
三皇子收回勺子,正低头看剩了个碗底儿的粥,然后一转头就说了一个字,“药。”
小娘炮站在他身后,将放了个Jing致瓷碗的托盘呈了上来。这俩人一倒一换间,就没给我个表演的机会。
三皇子拿起瓷碗,转过头扫了我一眼,低头舀起一勺药吹了吹,送到我嘴边,“皱眉也没用,这药你不喝也得喝。出来的时候额娘让我照顾你,你却趁我不注意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额娘看在你母妃是容妃的面子上也只会罚我一人,你赶紧养好了回去,我还能少遭些罪。”
这货白长了一脸Jing明像,一点眼力见儿没有,我表现出说话的欲望都半天了,丫愣是当做没看见,好不容易抓到他即看着我又不说话的时机了,我连忙往后退了一下避开那勺药,皱着眉头问了他,“你们是谁?”
三皇子闻言终于把那张面瘫脸上的两道眉毛拧了拧,盯着我的双眼仔细打量了半天,这才收回被晾在半空中的那勺药,沉声道:“舟黎,把刚才那几位大夫找回来。”
小娘炮领了命就匆匆跑了出去,一时间,屋里就只剩下我和三皇子两个人。
“前些年我曾看过一本记录民间奇闻异事的话本,里面记录了百多年前的一名女子,此女子家境贫寒自幼就没识过字,在一次落水后醒来竟能七步成诗,山上道观的道长整好路过此地,掐指一算,原主阳寿已尽,此为借尸还魂。不知道六弟可曾听问过这则传闻。”
三皇子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盯得我浑身汗毛都炸起来了。
这货眼神也忒毒了,从头到尾我就跟他说了一句话,他竟然能把我里里外外都看个通透!
不过,装失忆这事儿吧,也是有技巧的,你得拿捏准了一个尺度,不能知道的太多,又不能知道得太少,关键时刻还是得咬紧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故事很Jing彩,不过,既然你喊我六弟,能否告知我我到底姓甚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