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太子住的地方。宇文白凰心里嘀咕着。
像逛园子似的在太子殿里左看看右摸摸,他倒是真的好奇,各种奇珍异宝有些眼花缭乱。直到旁边的内侍干咳一声,他才悻悻的坐回椅子上,等着太子回来。
眼前还有棘手的事情,他要怎么才能蒙混过关,不让太子发现自己不会工笔这件事?都怪关大人一时大话,害他在这里绞尽脑汁受苦。
不过也不能全怪关大人,宇文白凰六岁时确实拜月谷子为师,学了三年工笔。可他“接手”这个身体时已经是十五岁的样子,那三年的拜师生涯早就结束。要不是宇文白凰的亲娘真的相信他什么都不记得讲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他可真的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突然被关大人出难题的事以后还会屡见不鲜。
“该怎么办呢?”宇文白凰暗自嘀咕,又不老实的站起来朝桌案走去,这次内侍倒是没有拦他。
拿起狼毫沾染墨汁,他根据自己对工笔画的印象一笔笔画起来,只是这画有些惨不忍睹。
“啧,工笔画我倒是见过,画起来怎么这么难!”宇文白凰一个人嘀嘀咕咕边画边说。
表情很认真,紧皱眉头思考的样子也略显几分天真,只是画出来的东西和俊美的外表实在不相称。
“出笔莫要犹豫,执笔挥洒自如才能让画灵动。”
忽然一只手握住宇文白凰执笔的手,同时身后的腰也被人搂住。
“太子……殿下?”宇文白凰太过专注完全没在意周围,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太子和桌案夹在中间,而那只搂住自己腰的手也时轻时重的揉捏起来。
内侍早在太子一回来时就被悄悄屏退,偌大的宫殿内只有他们二人,宇文白凰越来越慌张。
“放开我!”他用力一推,太子退后两步,手也松开,宇文白凰趁机跟他拉开距离保持警戒。
这个世界的男人怎么都像生活在春天的野兽?真是恐怖!
“太……太子殿下,时辰不早,小人该告辞了。”宇文白凰咽了咽口水,嗓子发干。
太子对他刚刚的冒犯似乎不在意,“跟本王玩欲擒故纵?你倒是和阮妃挺像的,撩拨人的小花招屡试不爽。”
欲擒故纵?宇文白凰一脸哭丧像,谁撩你了!谁欲擒故纵你了!躲还来不及呢!
“过来给本王宽衣,若伺候本王满意就把你留下,单独划个小院给你住,闲暇时本王可要好好教你工笔,看看你画的,真是有辱月谷子的声名。”太子一边摇头微笑一边朝他靠近。
“等等,你不要过来。”宇文白凰躲在柱子后面,手里攥着垂帘把自己挡得只剩下半张脸露在外面,他唯一的武器就是手里的一杆狼毫。
太子皱眉,看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全是紧张不安。
“怎么?你不愿?关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戏耍本王不成?”太子有些愠怒的看着宇文白凰。
“分明是你居心叵测,说好了只画画,你怎么动手动脚?”宇文白凰也不满的质问,大有“你再敢过来就用毛笔戳你眼睛的架势”。
“画画?你以为关武江真的只是让你来画工笔?以你的画技可能吗?”太子哼笑,朝他走近一步。
宇文白凰一阵脸红。
“我要回去。”他看着太子小声说。
“真是放肆,白麓国的人天生就这么傲慢?太子殿也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太子厉声道。
“那……那你想干什么?反正不许……请不要靠近我。”他不得不降低姿态,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大智慧没有,小心眼还是有一点的。
銮安太子看着他乌溜溜的眼睛局促不安的看着自己,坚决中还有几分哀求的意味,实在可爱极了,心里的怒气也顿时消散。
“太子殿下,皇上传召。”门外的通传声像救命稻草一样,宇文白凰如临大赦。
“看好他,不准放跑,等本太子回来。”銮安太子接下来的话让他白高兴一场。
太子离开,寝殿大门也被关闭,宇文白凰无助的站在空旷的大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