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真是,玄金在姜丙耳边告这姓杜的小兔崽子的状,不用添油加醋就足够Jing彩。
杜天越听心里越慌啊,心想今儿是遇到什么人了?怎么连自己的老子都不怕啊?他杜天横行霸道这么多年什么刺激的事儿没干过,就这偷偷抢抢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也没见谁敢吭个一声呢,今儿怎么就碰到铁板了呢?
姜末心里那个乐呵啊,直接在脸上表现了个淋漓尽致,悄声对方敛晨道:“蠢啊他,这不是把他老子的乌纱帽往下摘呢嘛。”
方敛晨唇角一挑:“这就叫时运不济,犯谁手上不好犯姜丙手上,欠虐。”
你说你就一府尹,就一地头蛇,官儿再大能大的过大将军姜丙吗?能大的过洌王府二公子吗?这不是摆明了犯欠呢嘛。
这边儿玄金说完了,姜丙眼神变了好几变,流水和烈火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幸灾乐祸——这姓杜的小子要倒霉了,铁定的。
姜丙左看看右看看,突然间一拍大腿叫道:“哎呦,杜家小少爷啊,你看我这眼拙了,没认出来,一不小心就伤了小少爷,对不住啊。”
边说边对着玄金和流水使眼色,玄金和流水等人也都不是吃素的,跟着姜丙这厮流氓惯了,什么阵仗没见过什么戏没演过呀?当即就顶着一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的表情往杜天面前凑:“小少爷,咱哥儿几个有眼无珠,对不住哈,哥们儿这就送您回去。”
说罢几个人背后小动作一搞,还真就抬着杜天往马车上一放,也不管是不是深更半夜,就往府尹府上摸去。
姜末拽着方敛晨一起去看热闹,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让我看看元帅这厮到底有多黑”。
小二被拉着一起战战兢兢的给他们指路,心里可是把天上的神佛都拜了个遍。
娘唉,不知道府尹老爷看见自己儿子给人踩折了腿,还不知道得做出什么事儿来呢。
一群人打着灯笼奔到府尹府,姜丙双手叉腰一声牛吼:“杜老爷快出来,我给你送儿子回来了。”
姜丙的牛吼向来不是盖的,不多会儿就有人开了门,胖胖的府尹抱着肚子跑出来,姜末等人一看就乐了,这还真是肚大人,瞧这肚子,真没白瞎了他这个姓!
说起来这杜老爷是有个挺霸气的名字的,杜锋,锋芒毕露嘛,露在了这靠近边关的山巢县,不过三年清知县还十万雪花银呢,杜大人能养这么肥的一个肚子,这油水能少吗?
姜丙把他上下打量一圈,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说白了就是个地头霸王,趁着天高皇帝远,坏事一定没少做,就说养出来个这种会去做偷儿来寻乐子的儿子就是个大罪过。
姜丙心里是这样想的,嘴里可就不是这么说的了,有模有样的一躬身笑道:“杜大人,在下初次路过山巢不懂规矩,冒犯了小少爷,单凭杜大人处罚。”
洛倾忍不住偏过头去轻轻笑了一声,独自低声道:“装模作样,也不嫌慎得慌。”
杜锋一瞧自己的儿子,哎哟妈呀,这可不得了啊,自己儿子怎么被人打成这样了?他这宝贝儿子杜天长这么大自己还都没舍得动过一个手指头呢啊!
姜丙眼瞧着杜锋的脸色变了,心里憋笑,一边在自己身上乱摸:“唉?我那牌子呢?”
流水凑上来问:“爷,什么牌子啊?”
“就那个金牌啊,挺值钱的那个。”
玄金嘴角抽了抽:“爷,是不是您上个月拿来垫桌角的那个?”
“对,就那个,我记得走的时候我带着的啊,怎么这会儿死活找不到了。”
“是不是这个?”洛倾从袖子里拿出个牌子扔他面前,挑了挑眉。
姜丙一看,眼睛一亮欢喜道:“唉对,就这个。”
洛倾扶额,全部人黑线:这皇上御赐的金牌被他拿去垫桌子角,姜丙到底是吃了多少黑熊豹子啊?
他把金牌往杜锋手里一塞,笑道:“大人,这算是在下的赔礼,大人看看是否合心意。”
杜锋心里那个气啊,自己从头到尾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呢,这头这不知死活的家伙就絮絮叨叨一大堆,以为一块金牌就能了事了?
不对,金牌?
杜锋连忙低头看了看手上握着的金牌,好大一个姜字在中间,周围刻着五只猛虎……
杜锋腿一软,啪嗒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姜……姜……姜将军……。”
头脑更是一片空白,心想,哎呦儿子,你这伤算是白受了,你爹这乌纱帽也危险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