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普通病重的感觉，简直像是生了很重的病，将要交代遗言的模样。申沫看完之后瞬间开始怀疑起信件的真实度。
游戏上，至少五年年后，当时的莫衍父亲生龙活虎地将莫衍痛骂一顿然后扫地出门，若说现在重病，实在是让人无法相信。
而且现在，他十七，也就是说莫家老头子才刚刚四十出头。这个年纪，武力值相当强的老头子应该不至于心血管堵塞、高血压、低血糖、小血板坏死、中风、半，身不遂吧？
申沫摸了摸下巴。
所以啊，不管怎么样，都觉得很可疑。
“伯父病重了？！”旁慧慧带着关切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听起来有些尖锐。申沫捏着手臂，才硬生生阻止了自己堵住耳朵的动作。重病的是莫衍家老头子好吧，怎么这女人搞得像是死了自己爹妈似的？
他选择保持沉默。
夏彬义凑上来，黑黝黝的脑袋将屏幕挡得严严实实，“阿衍，你要去看看吗？”
看？看什么看？！是看自己怎么惨死，还是看自己怎么被生吞活剥？
这换了个芯他哪敢去？如果是真的，万一一个不小心，那个老头子发现了怎么办？如果是假的，那肯定是Yin谋，既然是Yin谋，那也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也就是说，如果去的话，正反都是死。
可是要不去……
如果不去，莫衍下面好歹领着一堆小弟们。自家父亲差点就归西了难道不应该不畏艰险地前去看一眼？这样不忠不信不义之人，跟着也会掉价吧。到时候，自己岂不是会被孤立，万一像游戏上的掉到丧尸堆里，肯定不会有人去救他了吧？
漂亮的女人什么的果然是最容易坏事了，如果她不看，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唉……
申沫觉得膝盖中了一箭。
这样进退两难的抉择，究竟要怎么办？
“你们先去吃饭吧，我看看能不能联系得上。”他开口，哪知声音竟有些沙哑，当真像个收到父亲的噩耗心力而交瘁的孝心好少年。
哪想得他话音还没落，夏彬义露出一个讨喜的笑，“这个简单。”然后他伸手将申沫手中的电脑拿了过去。
“要说些什么？”夏彬义在键盘上敲打的动作十字如飞，啪啦啪啦，瞬间又是一整屏的数据，刷地往下拉，然后出来了一个对话框。
申沫顿了顿，反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干巴巴地道，“父亲，您好吗，病得重不重？”其实他还想再加一句，要不要前去收尸，但是在出口前硬生生收住了。
夏彬义飞快地打了几行字，然后发送。
但是，消息像是石沉大海。
夏彬义皱眉，动了动手，数据又一刷一整屏，最后调处了一堆看不懂的东西，光标迅速在数据间查找。
然后，他整个人像是郁闷起来，有些颓废。“来路瞬间切断了。虽是时间之塔的来信，但似乎不是通过正规渠道，而且好像也没有准备接受回信的打算。”
他刚一说完，还没来得及动手，屏幕上的字突然倒退，而之前的那封信也开始消失不见了。
“怎么会？”夏彬义立刻搬正电脑，手指不停。
然而，纵使他拼命挽救，屏幕上的东西也仍旧全部消失了。
“居然是自动销毁。”他的脸皱起来，看起来非常不爽，“不过，刚才虽然有点棘手，但好险还是刻录下了一份备份。刚才时间太少，有了这备份，大概明天就可以挖掘出来源了。”
居然还留了备份，申沫抽了抽嘴角。他应该称赞夏彬义强大的电脑技术呢，还是该郁闷为什么莫衍身边为什么会有电脑技术这么强大的人？
申沫正郁闷着，一抬头，只见夏彬义一脸快来夸奖我吧的模样。下一秒，他收回听到刚刚那句话的苦逼样儿，淡定地拍了拍夏彬义的头，“做得好。”
哦，上帝，原谅他违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