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凉凉的ye体随着压力的作用流进了血管,这种触感让他的手指自发地弹动了一下,意识也渐渐回流到了脑子里。
自然醒?
不可能吧。
这都多少年了,他第一次不是被闹钟或者枪声惊醒,或是并不是窝在极端恶劣的条件下囫囵过一夜,而是,自然醒?
眼皮左右梭动,王遗风的意识开始复苏,很快,一股剧烈的头痛让他清醒过来。
我还活着?
他伸手抚着额头,牵动了手上的输ye管,扎得他动作一滞。
“你醒了。”一个陌生的声音穿进了耳膜,他微微抬头看了看,是一个医生。
不过,作为一个医生,这样出众的相貌实在太招忌恨了。
王遗风的职业病犯了,他观察着眼前的人,肩宽、窄tun,看上去偏瘦,可是露出的胳膊可以看出肌rou纤维长而韧。他的身材比例不错,腿长,只是穿着白大褂,看不出来下盘稳不稳固,即使一言不发,一股清冷的气质从神情中自然流露,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一样。
他暗自腹诽这医生肯定很注重健身,肌rou匀称不夸张,却有力。
此刻,这名帅到破苍穹的医生正眯起一双鹰眸打量着他,他手中拿着一份病程记录盯着他看。
这审视般的眼神让他感觉很不好,尤其是他的身份还是那么的见不得阳光,他实在很讨厌有人用如此探究的眼神去看他。
“呃,我去一下洗手间。”王遗风跌跌撞撞地爬下床,直接抽掉手背上的针管,细小如注的药ye溅得到到处都是,手背上也开始渗血。
不过这点小伤对他实在算不得什么,医生也没有阻止他。
他看都懒得看医生的表情,径直把自己关进了病房内的洗手间。
起初还有一些动静,不过很快,他便立在镜子前面不动了。
他摸着自己的脸颊,神情错愕地盯着镜子。
镜子里那张脸,竟然不是他自己的!
令他恐惧的是,这竟然是那个该死的委托对象的脸!
噢SHIT!
他十指大动在身体上乱掀,才发现这身体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一种难以言状的寒意如电流般击穿了他的四肢百骸!
如果不是他心理素质好到不行,他一定会大喊大叫的冲出去。
怎么会这样!
他是个历经了多少次磨难的杀手,见过不少自然现象无法解释的怪事,可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头一回!
他大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让自己平复下来。昏迷前那个可怖的眼神,那个Yin森的笑容也重回脑海:“作为你杀死我的惩罚,你就成为我吧……”
这……
他在委托对象身体上,重生了?
他除了接授事实之外,还有别的办法么?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折腾够了,他才疲惫地走出了洗手间,坐在床沿上发呆。
这句话在他脑子里回响,他不明所以,但他知道这次是来真的。
一些他无法解释的事情彻底改变了他的境遇,他的人生。
如果他早知道上天以这种方式安排他重获新生,他真就应该把这个人的资料一字不漏的背个通透,以他的方式活在这个世上。
这个冲击实在太大,以至于他就这么坐着,如果不是那个医生开口说话,他根本就把他给忘了。
“咳咳。”医生的语调太过平稳,没什么感情-色彩,他还以为他听到了自己徒弟的声音:“姓名,王遗风。性别,男。年龄,三十四岁。过敏史,无。既往史,无。主诉,昏迷三日。”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这是男人下意识的反应,他拍了拍病号服的口袋,真希望从里面能摸出两根烟来。
“喏。”一副修长的手指出现在眼底,他微微侧头,发现医生竟然递了一根烟给他。
他有些迟疑地接过烟,盯着医生没什么表情的脸,觉得这个医生非比寻常。
“借个火。”
“啪”的一声,手掌弯成弧度替他挡着风,医生为他点燃了这根烟。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这次,医生的语调有了起伏,只是男人没有听出这句话的弦外之音。
“看来,脑子坏掉了。”医生不分三七二十一,将他的头给掰了过来,迫使他面对着自己。
这个举动惹恼了男人。
“干什么!”
“看着我。”
“你好看啊!?”男人恨不得立即扭断这个医生的脖子。
“王遗风,我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我是你儿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