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中林间的深潭下有个模糊的黑色影子在水下快速游动,似鱼非鱼,冷不丁闪过一线妖魔似的肢体。要是有个渔翁来定是要被吓得魂飞魄散,以为是什么水妖宿在这水里,幸而这大山沟里只有他和渊两人。
黑尾鲛人从水潭里探出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趴在岸边礁石上惬意地晒了会儿清晨的太阳,才化出双腿站起来,施施然捡起岸边的衣物,往不远处的农舍不紧不慢地走去。
屋舍顶炊烟袅袅,他并不忠爱人类的食物,却享受渊为他烧火做菜,也爱极两人一起坐在桌前喝一盅熬得鲜浓的鱼汤。走回房,鲛人自觉地蹲下烧火,熟练地握着一根铁棍在灶台里拨拉来拨拉去,渊一把揪住他淋淋的头发,不悦道:“又把自己弄的这么shi,过会儿别碰我。”
鲛人不言语,转头惨兮兮地看渊,装成一副受凉的样子,身上细细发抖。渊心知他是装的,却还是放下手中的活去隔壁拿帕子。
说实话,渊总觉得自己养了一条会说话的大鱼,随时会甩尾巴把周围弄得像是经历了一场水灾。
不知是山间shi气太盛,还是鲛人仿佛一个行走的水缸,边走还要边晃荡两下,房间都是chao气,整日弄得床单都shi淋淋的,像是只要拧就能挤出水来。他没拿这件事儿啰嗦鲛人,因为鲛人那个yIn棍一定狡辩道明明是渊的水流了一床。
渊的愤怒在看到桌腿上新生的蘑菇时达到了巅峰,他狠狠地拔了鲛人几块鳞片,把鲛人关在门外,让鲛人和鲛人的生命水源过日子去吧。
那木门在鲛人的利爪和鱼尾前脆弱得像纸,鲛人却毫无硬闯的胆量,他也没敢往湖里爬,在门前的石阶上一夜枯坐。攒够了“惨”,鲛人在渊冷脸打开门的第一瞬间扑过去卖惨,说自己哪儿哪儿都难受,想睡床。鲛人自从离了玉海后越发的小孩心性,渊偶尔觉得这身体里其实换了个人,但等到鲛人半蹭半求地把他往床上带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这哪里是人换了,只是鲛人摸清了他吃软不吃硬的路数,变着法子哄他欢好。
鲛人宁撒娇也不改与水相亲的习性,渊的忍耐力在相处中逐渐提高,直到他可以面无表情地摘下桌子腿上的蘑菇,扔在菜板上大刀砍成几段再丢进锅里炒菜。鲛人躲在门后,总觉得渊用尽吃nai的劲儿剁的不是蘑菇而是自己。只不过没关系,只要撒娇就好了。
两人用完早饭,渊在外面溜达了两圈就躺回去补眠。鲛人这个禽兽,昨晚折腾起来没完没了的,直到月上中天他才勉强枕着一床shi意睡了过去。
换被褥?早就没的换了。而且鲛人不愿用人身睡觉,每晚都用长尾死缠着渊的身体,换成多干爽的被褥最后都是一团shi。
渊躺到床上没多久,鲛人化出鱼尾,跟着扑到了他身上,低头嗅他身上的气味,从头顶的发旋到耳骨边,再嗅到颈窝。鲛人把头埋到渊的颈窝里,伸出shi漉漉的舌头舔渊的脖子,鲛人舌比人类更长更软,淡粉色的软rou下青白的血管若隐若现。鲛人口腔里没有人类似的舌苔,舌头光溜溜得像一条灵活的泥鳅,表层还覆满了粘ye。
渊被鲛人舔弄得痒得难耐,伸手去推他却推不动。鲛人的体魄比他有力太多了,如不是鲛人有意放水,渊根本没法在鲛人身上讨得半分好处,也没办法反抗鲛人在欢好时野兽般的禁锢。
鲛人舔着渊的脖子,不时轻嘬一口渊脖颈间的rou,或是用牙齿轻轻地啃一小下,只留下一个淡淡的红痕。他其实不敢用力,他深知身下的人类比他要脆弱的多,只是抱在怀里嗅这人类身上的气味就能让他心满意足。
鲛人的手也没有闲着,在渊身体各处四处点火,又摸又掐。
“不行,琼,不,给我滚下去,啊!”
鲛人低头咬了他的ru首,把ru尖舔得从胸膛里充血胀起,才用长舌把ru尖环了一圈裹起来。渊推拒的手渐渐搭在鲛人肩头,抓着鲛人垂下来的shi漉漉的头发,眼神都有些迷离。身上的怪物趁着渊不注意,鱼尾偷偷钻到被褥里去,拔开渊的上衣,像幼童抱紧玩具一样圈住渊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