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老这样说哥,哥就不想回家过年了。”
郑愉抿着唇,没说话,和林霖生气时的模样简直如出一辙。
毕竟是亲儿子,她当然希望能时常见到林霖,只是……
半晌,郑愉慢慢道:“你哥哥未必是你想的那样。”
郑言立即反驳:“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
郑愉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叹了口气,又给郑言夹了几块rou:“多吃点。”
酒足饭饱,郑言看了会儿电视,便准备睡觉了。他拿着抱枕,正要往林霖房间去时,被郑愉叫住了。
“回你自己房间去。”
“妈——”
“不许去。”郑愉拉着他衣领,把郑言拎了回去,“你几岁了,烦不烦人?”
“不烦人!”
“老老实实待自己房间里,别在我眼皮子底下乱窜。“
郑言房间里自带个卫生间,所以郑愉直接把门锁上了。
刚过十二点,郑言想偷偷出去,一转,门把手根本不动。他狠狠蹂躏胖狐狸,窗外的月光落进来。他忽然计上心头,跑到阳台上往旁边一看。嘿!没有防盗窗!
他们这是老房子。
郑言,艺高人胆大,直接爬上阳台,扒着两边水管子,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噗通,跳在了另外一边阳台上,开始敲隔门。
“哥!林霖!给我开门!“
林霖白天被那么一说,晚上郁闷得睡不着,索性起来看论文,越看越后悔,觉得自己不该回家,纯属找骂。痛苦,但是痛苦是自找的。他安慰自己,人和草履虫的基本区别就是,草履虫会趋利避害,但是人可以犯贱,到底是高级动物,功能更多。
然后敲门声就响起了。
林霖一开门,就得到了一个满身寒气的拥抱。林霖一手抱着他,一手关上门,压抑不住的喜悦,抱着郑言开始转圈圈。如此这般,自然是值得的。
然后把郑言抱到了床上,被子严严实实地裹好。
郑言把胖狐狸放在枕头边,虽说是阮舒寒送的,不过这小胖东西倒是越看越可爱,所以他就一直带着。
“你怎么过来的?“
“我翻过来的。“郑言抱住林霖的腰,笑嘻嘻,“厉害吧?”
林霖心里一甜,刚想夸他,突然想到翻阳台过来实在危险,揉揉郑言脑袋:“就这一次,下次别了,太危险了。”
“没事。”
“不行。”林霖严肃,“下次再来我就不开门了。”
郑言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抱着他手臂:“好啦好啦,就这一次,下次不会了。我想见你嘛。”
我也想见你。
林霖在心里默默回复。
郑言打了个哈欠,掀开被窝:“睡吧,困了。”
一眼看见桌上电脑正打开的文献,郑言一眼就锁定了标题中的那个英语单词——zebrafish。大年二十八的夜晚,林霖在看斑马鱼相关的文献。
郑言也是服了:“哥,你也太认真了吧。”
斑马鱼养殖专家林霖迅速合上电脑:“不小心点开了,没看。”
事实上,他脑子里都是郑言,看了两小时,还在abstract。
林霖钻进被窝,对着郑言,甜甜地微笑道:“睡吧。”
白天的郁闷一扫而空了。
郑言枕着手臂,睁圆眼睛,有点痴迷地看着林霖,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睛。没心没肺,睡得最快。一会儿,郑言就抱着狐狸睡着了,睡梦中,还翻了个面儿,背对着林霖。
林霖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自己心里乱了。看着郑言的后颈,愈来愈靠近,忍不住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