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金花的红裙。
&&&&半盏茶的功夫,又有一名稍微年长的宫人进殿,小步轻声走到李烨跟前,一边端着金漆盘,一边跪地行礼,饰花乌纱帽前垂下的团珠,耳下垂挂的耳饰,却是纹丝不动。
&&&&李烨挥了挥手,那名宫人起身,把金漆盘交给一名小宫人,并从里面拿过玉梳,仔细将皇二代肩膀上的黑发束起,并为其戴好乌纱折上巾。
&&&&做完这些,年长宫人退到门边站定,低头时,不经意扫过那名手握漆盘,双颊泛红的小宫人。
&&&&摇摇头,这是第几个了?
&&&&年长宫人未曾多言,悄声退开,作为宫里的老人,这么多年过去,见过的事事非非数不胜数,心肠自然也比一般人硬,见识也比一般人要高。
&&&&稍微肯动动脑子,就该清楚攀上枝头做凤凰这种事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
&&&&甭说徐贵妃对自己儿子要求严格,撷芳殿里宫人数量堪比珍稀动物,就连七殿下自己也极其自律,既不好渔色,也不花天酒地。
&&&&原因很简单,在没有封王和站稳脚跟前,一切享乐都是在刀尖上跳舞,皇宫内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枕边人也可能是同床异梦。
&&&&与其提防来提防去,不如干脆砍断源头,让敌人无可乘之机。
&&&&还有半年,李烨就要及冠了,封王是板上钉钉的事。到时候情况更加难以预料,况且,皇二代有自己的打算,事关终身,不容旁人指手画脚。
&&&&穿戴完毕后,李烨墨眸从兵书上移开,望着墙上的那丛似狐尾般摆动的火烛影子,眸光深邃,若有所思。
&&&&过了许久,才听李烨开口道:“陈英。”
&&&&“卑下在!”听到唤声后,一旁站岗的陈百户立刻单膝跪地。
&&&&“给辅国公带句话,”李烨挑眉,似笑非笑,却声音清冷,如珠落玉盘,“问他可愿意让长孙去肃州历练?”
&&&&辅国公家的长孙?那不就是萧白?
&&&&可他不是在国子监吗?
&&&&陈百户心中忐忑,不敢抬头,只能小声询问,“殿下,这……”
&&&&李烨将注意力转回书上,只是单手点着椅子扶手,另一只手举着兵书,依旧淡淡道,“明年及冠时,孤可以替萧白求个恩典。”
&&&&“……是!卑下领命!”
&&&&“退下吧。”
&&&&陈百户倒退出了撷芳殿,快步出宫,时候不早,得在宫门落锁前赶回来。
&&&&路上时,陈百户老毛病没忍住又犯了,开始揣摩上司意思。
&&&&调去肃州边军……莫非是因为前几日国子监门口那事?
&&&&不可能,陈百户摇摇头,想多了吧?
&&&&此举应该是为了拉拢辅国公,应该和谢举人没什么关系……
&&&&可是,万一呢……
&&&&思及此处,陈百户苦笑,究竟是太会揣摩上司的心思?还是太聪明?
&&&&呜呼!
&&&&果然自古贤者多寂寞。
&&&&与此同时,寿宁侯府内,一身朝服的寿宁侯从吏部下班回家。
&&&&他一边走,一边想着今日大殿之上,凉国公上书要刑部审理巫蛊案一事,辅国公立刻点头附议,可那帮武夫们赞同也就算了,历来与武勋有“宿敌”之称的宁国公谢道蕴,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竟然也跟着附议。
&&&&这可惊掉了满朝文武的下巴,尤其是武勋们,看向宁国公的眼神,活像看一只欲偷邻人家肥鸡的黄鼠狼。
&&&&寿宁侯咂巴下嘴,虽然他也觉得谢蕴今日抽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但却说不出,到底为什么。
&&&&走过儿子的房间,突然发现房门虚掩,屋里似有亮光,寿宁侯脚步一顿,思修回来了?
&&&&这小子不是在国子监吗?
&&&&可别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下人,寿宁侯面上陡然一冷,悄声走过去,伸手把门推开一道缝儿。
&&&&小心探头,然后傻眼。
&&&&这一看不要紧,险些气的寿宁侯七窍生烟,因为他的独子孟思修确实里面,还正搂着个丫鬟在榻上亲-热。
&&&&砰!
&&&&寿宁侯一脚踹开大门,随手抄起门边立着的一根红木画轴,抡圆胳膊,挥起木棍就砸在孟思修身旁的床板上。
&&&&“爹!”
&&&&看着惊慌失措,吓的面无人色的孟思修,寿宁侯大人恨不得把他直接塞回孟夫人肚子里去!
&&&&回炉重造,也比现在成天丢人现眼强!
&&&&想他寿宁侯一世英名,结果全都毁在自个儿亲儿子手上。要不是就这么一个儿子,他绝对不把爵位传给孟思修。